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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下了雨，马路上残留着雨后积水落叶，偶有汽车碾过，泥点飞溅。
所幸校园的大门是开着的。
他们推开大铁门，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荒草丛生的操场，跑道上布满了碎石。
“我还记得我第一次参加元旦晚会，小学一年级的时候，舞台就摆在操场上，夜晚的时候几十束灯光闪烁，老师拿一支玫瑰色的口红给我们一人涂一个大花脸，然后我们就在舞台上唱唱跳跳，还拿了个一等奖。”
操场的尽头有一个不高的台子，当年的舞台就是摆在这里，赵羲和跳了上去，继续回忆道：
“后来我慢慢有些迷上了表演。
一个人站在舞台上，下面几百上千双眼睛看着你，只看着你，为你鼓掌喝彩，那一刻你成了全世界的中心。”
“我开始不放过任何一个表演的机会，慢慢的，连生活都成了表演。
表演风度翩翩，表演幽默诙谐，表演让所有人都看着我，让所有人都喜欢我。”
陈铭遇站在台子下面，这个高度他需要仰视他。
“可我从来没有对你表演过对不对？我一开始其实挺讨厌你的，因为你好像都不要刻意做什么，就能让大家都喜欢你。
那种情绪叫嫉妒吧？反正我是挺嫉妒你的，嫉妒你抢我的风头，甚至都不想在你面前演了，整天看你不爽，恨不得把你揍一顿的那种。”
赵羲和低下头，这个高度很适合接吻，于是他也这么做了，只是轻轻地碰一下嘴唇。
陈铭遇眯着眼看他，觉得他像某个午后，自己在田野里看到的，上下翻飞的黄蝴蝶。
蝴蝶在田野里自由自在的飞舞，偶尔在某朵菜花上停留一瞬，陈铭遇想如果自己是那朵菜花，一定不会让这只狡猾的蝴蝶飞走。
陈铭遇伸手按住他的后脑勺，主动地加深这个吻。
其实两个人都没什么接吻的经验，只是凭着本能去摸索。
他们唇齿相依，感受彼此的呼吸。
赵羲和用舌头去舔他的唇，然后立马就被还以颜色，陈铭遇探入他的口腔，扫过他的牙齿，内壁，像是在攻城略地。
分开的时候两人嘴角还挂着津液，赵羲和居高临下地看着陈铭遇，而陈铭遇则用一种危险的带有攻击性的眼神看着他。
赵羲和觉得刚才的接吻有点像打架，于是笑了起来。
但是陈铭遇突然掐住他的腰，用一种威胁似的语气说道：
“谁是你的‘旧爱’？”
赵羲和挺怕痒的，特别是腰那里，于是笑着去打他的手：
“哪有什么‘旧爱’，朱慧乱说的，从始至终就你一个。
你先松开，我怕痒！”
陈铭遇掐着他的腰把他摁了下来，很用力地抱住他，闷闷地说：
“那说好的，从始至终就我一个，你不要抛弃我。”
“好好好，不会不会。”
赵羲和将手穿过他的发丝。
“你发誓。”
陈铭遇依然不放过他。
“我发誓，”
过了一会他又补充道：“如果有一天我们分开了，无论如何我都会再次找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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