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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你这般溺爱她，将来指不定会养成什么性子呢。”
“哈哈哈，我的女儿便是把天捅下来又如何？自有我替她扛着！”
高羽不以为意。
高淇眼下才多大？
距离性格、三观的成型还差的...
春风拂过敦煌城头，新栽的杨柳抽出嫩芽，在晨光中轻轻摇曳。
高羽立于义学门外，望着孩童们捧书诵读的身影，耳畔传来琅琅书声，如清泉流淌于心间。
他缓缓闭目，仿佛听见了三十年前父亲在安西讲武堂授课时的低沉嗓音??那声音早已埋入黄沙，却在此刻与稚子齐诵交织成一片。
忽然，马蹄声由远而近，一骑飞驰入城，尘土未歇便滚鞍下马，正是派往碎叶备武仓巡查的校尉李承恩。
“将军！”
他喘息未定，“碎叶以北三十里发现异动！
突厥游骑三度逼近仓库外围，虽未进攻，但留下火痕与箭镞，似在试探守备虚实。”
高羽眉头微蹙：“可辨明部族？”
“旗号残破，未能确认。
但据牧民所言，近年北庭一带出现一支黑甲骑兵，不属九姓回鹘，亦非黠戛斯部众，行踪诡秘，专劫商旅，却不掳掠百姓。
有人称其为‘影武军’。”
“影武军？”
王婉儿不知何时已至身旁，手中握着一张刚誊抄的地图，“这名字我在西州古籍中见过??乃贞观年间薛仁贵征西域时所设暗卫之别称，专司潜伏敌后、刺探机密。
若此名再现，恐非巧合。”
高羽目光渐凝：“莫非……是旧部余脉？还是有人借名起势？”
正说话间，阿史那云歌策马而来，风尘仆仆：“我自焉耆归来，途经伊吾，听降卒提及一事：吐蕃溃兵中有老匠人私语，言赤祖德赞败退之后，并未放弃复仇之念，反而遣使深入漠北，联络一个自称‘大唐遗脉’的神秘势力，许以河西之地为酬，共图西域。”
“大唐遗脉？”
裴昭拄杖而入，冷笑一声，“如今连叛贼都敢打着先朝旗号招摇撞骗了！
莫非是崔胤余党东山再起？”
“不像。”
高羽摇头，“崔胤重权谋而轻信义，怎会与外族结盟？况且……”
他顿了顿，从怀中取出那半枚铜符，“这符出自祖父之手，当年随安西都护府撤离时仅存三枚，分别交予心腹将领。
如今我得其一，其余两枚下落不明。
若真有遗脉存在，或许并非叛逆，而是等待传人接续使命之人。”
众人默然。
良久，王婉儿轻声道：“将军，您是否想过??碎叶第七泉的地窖，未必是终点？父亲留下的《火器总要》中，曾提‘霹雳炮’另有核心机关藏于‘天山之眼’，需双钥并启方可开启。
那模具虽全，却缺最后机关图。”
高羽瞳孔一缩：“你是说，还有更隐秘的工坊？”
“不止如此。”
她展开地图，指尖点向葱岭深处，“此处有古道通往帕米尔高原，据贾思勰考证，当年班超镇守疏勒时，曾在鹰愁涧设秘密兵械库，以防万一。
而这条路线，恰好经过大食与吐蕃交界地带。”
高羽沉默良久，终开口：“我要再去一次葱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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