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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一直记得阿禾姐姐的话:只要你说‘我在’,你就还在。
所以我每天都在说,一遍又一遍……可没人回应我。
连铜牌也不响了……我以为……我以为你们都忘了我。”
地宫一片死寂。
赵铮握紧刀柄,指节发白;明心低头啜泣,手中竹简滴下泪痕。
阿禾跪倒在鼎前,喉头哽咽:“没有,小满,我们没有忘。
是你撑住了那片黑暗,是你让那个村子的声音没有断绝!”
她猛然抬头:“李昭呢?他在哪?”
“在南岭。”
赵铮答,“三个月前他察觉‘噤语堂’余孽未清,亲自南下查访,至今未归。”
阿禾起身,眼中燃起决意:“备马,我要去南岭。”
三日后,阿禾率十二弟子抵南岭边缘。
此处群山环抱,雾瘴弥漫,曾是“噤语契”
最猖獗之地。
村落凋敝,田地荒芜,偶见老农蹲在屋前啃粗饼,眼神麻木。
孩童脸上不见笑颜,口中不说一字。
铜牌悬于门楣,却蒙尘锈蚀,再无人擦拭。
他们在一处破庙歇脚,夜里忽闻远处传来吟唱声。
调子极怪,既非《初声引》,也不似任何已知民谣,倒像是无数声音被强行拼接而成,机械、冰冷,毫无情感波动。
歌声随风飘来,竟让人心跳紊乱,神志恍惚。
“这是……伪诵?”
明心惊道,“有人在用机器模仿‘我在’?”
次日清晨,他们循声而入深谷,发现一座隐秘工坊。
铁门紧闭,四周布满哨岗,墙上赫然写着:“静默即秩序,言语即罪愆。”
工坊内传出规律的嗡鸣,像是某种巨大机械运转之声。
当夜,阿禾带三人潜入。
穿过地道,直抵核心密室。
眼前景象令人窒息:百余名少年被锁链缚于墙边,每人喉部贴着金属片,头顶连接铜线,通向中央一台庞然大物??形似鼎,却由黑铁铸成,表面布满齿轮与导管,内部流动着猩红液体。
机器正不断抽取孩子们的声音,经过扭曲处理后,通过地下共鸣阵向四方广播:
“我在。
我在。
我在。”
千篇一律,毫无起伏。
一名白袍老者立于机前,手持玉笏,正记录数据。
阿禾认得他??太常寺少卿崔元礼,十年前因反对“心灯祭鼎”
被贬,原以为早已辞官归隐,没想到竟藏身于此,研习禁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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