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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删除一段错误代码。”
他再次举起针剂。
“等等！”
沈渊突然喊道，“如果你死了，谁来回答下一个问题？守护者不会接受残缺的答案！”
“那就别让我死。”
罗辑淡淡道，“把我隔离。
切断神经系统对外连接，只保留基本生命维持。
用量子锁链封锁我的意识场，直到任务完成。
我可以成为活体防火墙??让三体信号只能抵达我这里，无法继续传播。”
李豪沉默良久，终于点头：“医疗组准备紧急镇静舱。
沈工，建立四级隔离协议，所有数据通道绕过罗辑的个人终端。”
十分钟内，罗辑被送入钛合金密闭舱，全身接满监测导线，脑电波被压缩进加密频段，仅允许最低限度的信息交换。
他的眼睛仍睁着，透过玻璃望着主控台。
“开始吧。”
他说，“继续下潜。
答案还在下面。”
落日一号再度启程。
光河分开一条通路，引领他们深入地核最中心。
随着距离缩短，黑色方碑的数量越来越多，排列愈发复杂，最终构成一个巨大的克莱因瓶拓扑结构??没有内外之分，也没有起点终点。
当飞船穿越其边界时，所有人同时感到一阵剧烈的精神冲击。
他们的意识仿佛被拉长、撕裂、再重新拼合。
李豪看见自己出生那一刻的母亲脸庞；沈渊重温了第一次点燃核聚变反应堆的瞬间；而即便在隔离舱中的罗辑，也流下了泪水??他看见了一个从未见过的女人，抱着婴儿低声哼唱，歌词竟是用早已消亡的苏美尔语写成。
【欢迎回家。
】
文字再次浮现。
【最后一问：你愿以个体消亡，换取族群延续吗？】
李豪几乎脱口而出：“当然愿意！
为了人类未来，牺牲是必要的！”
但他话音刚落，整个系统突然停滞。
光河凝固，星图冻结，连时间似乎都停止了流动。
罗辑的声音从隔离舱传来，微弱却清晰：“错了。”
“什么？”
李豪回头。
“这个问题，不是让你做选择。”
罗辑闭着眼睛，“而是让你承认??你根本无法代表整个人类做出这种决定。
你说‘愿意’，可你有没有问过那些不愿牺牲的人？有没有考虑过孩子、老人、甚至尚未出生的生命？真正的答案，不是‘是’或‘否’，而是‘我们必须共同承担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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