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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导射线瞬间洞穿了他的肩胛，带出一蓬血雨。
毒不死身体猛地一颤，却借着这股冲击力，速度反而更快了几分，头也不回地朝着明都之外、远方的山脉疯狂遁去，眨眼间便化作天际的一个小点。
孔德明脸色难看地收回银月神光罩，望着毒不死消失的方向，最终无奈地叹了口气。
一位一心逃命、甚至不惜燃烧本源的极限斗罗，确实难以留下。
他转身，无比凝重地望向徐天然的方向，更准确地说，是望向那道救下了徐天然的、令人不寒而栗的紫黑色幻影。
徐天然惊魂未定地瘫坐在地，看着毒不死遁逃的方向，眼中满是狠戾与不甘。
“为何不留下他？！”
他忍不住看向身旁的幻胧幻影。
那模糊的、带着笑意的紫黑色幻影甚至连目光都未曾向毒不死消失的方向偏移一丝一毫。
“一只受惊逃窜的蝼蚁罢了，何必浪费力气，他的存在，于大局无碍，甚至…或许还能带来些许微不足道的…乐趣。”
一个妖异的声音轻轻响起，带着一种俯视众生的漠然。
在绝灭大君眼中，强如本体宗主、九十九级的毒不死，其生灭去留，与尘埃无异，根本不足以引起她丝毫的关注。
“迦尔纳也退场了么…果然是幻胧出手了。”
陆镜暝屹立于相对完好的高塔之巅，眼眸微阖，远超常人的精神力如同无形的蛛网，细致地捕捉着从皇宫方向传来的每一丝能量余波。
龙逍遥与叶夕水那曾经磅礴如海的气息已彻底湮灭，而迦尔纳那轮曾灼灼燃烧、令人无法直视的太阳，也已然熄灭。
通过自身与圣杯的联系，他清晰地确认了太阳神之子的退场。
而以迦尔纳的实力，哪怕是这次圣杯战争最强的几位从者，飞霄和景元等人，都无法轻易击杀迦尔纳。
所以，只可能是得到了黄金树肉身的幻胧才能做到，她虽然被黄泉重创，但以幻胧的恢复力，只怕已经恢复一部分实力。
“看来，她终究还是没放弃徐天然这颗棋子。”
陆镜暝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幻胧的风格他再清楚不过，她酷爱引导文明自毁，而非亲手碾碎。
保留徐天然和日月帝国的骨架，正是为了点燃席卷大陆的战火，让这个世界在无尽的纷争与毁灭中自我倾覆。
“圣杯战争落幕之时，便是大陆战火重燃之日。”
他低声自语，嘴角勾起一抹淡漠的弧度。
他仿佛已经看到，在天魂、斗灵帝国的废墟之上，在星罗帝国被战争磨去所有棱角之后，他麾下的海渊城势力将如何顺势崛起，攫取最终的权柄。
战争必然伴随着尸山血海，这点他心知肚明。
那至高的王座，从来都是由累累白骨堆砌而成。
陆镜暝对自己的认知无比清晰——他是一个自私、野心勃勃的反派，至少在那些怀揣不切实际理想的人眼中，他是的。
为了达成目标，过程死多少人他并不在乎。
当然，他自认还保留着那么一丝微不足道的底线，比如在明都这场灾难中，他确实留下了一些后手，或许能挽救很多平民的性命。
但这更多是为了安抚自己那仅存的一点点良心，而非真正的仁慈。
“自古掌权者，谁的心不是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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