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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不及思考和辨认那些样子长得差不多的药类包装，所以那些药都长年摆放同一个顺序，从未变过。
“你没在意过这些，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我父亲生前对你也不错吧，可你害死了他！
你怨我每次忌日都不许你进去祭拜他的牌位，你以为我只是在跟你单纯的闹变扭么，你问问自己，站在他面前配不配！”
江月笙抬起头，眼眶发红，“这事我没告诉任何人，尤其是奶奶。
她要是知道，这场悲剧来源于你，她该有多痛苦。
白滢，你现在告诉我，我父亲的命、我这一生的痛、还有江家当时被卷入腥风血雨所付出的代价，这笔账，你要如何清算？”
“对不起……”
“就因为你的一个不小心，造就了这些种种。
现在轻飘飘的一个道歉，就能让所有的痛苦都消失吗？白滢，我差点被你毁于一旦，我说过，我不会放过你的，哪怕是把你逼死在我面前！
我也绝不放过你！”
一想起这些，江月笙心底的气恨就再度汹涌了上来。
因为白滢的缘故，他没能见到江父最后一面。
如果那天，他没以“成茧”
的名义约她，没在学校门口等她那么久，说不定就能早点发现父亲吃错药的事情，说不定就能救回父亲的命。
可是那天，他空等了她几个小时，最后换来的，是走进殡仪馆，看到父亲血ròu模糊的身体。
他的世界，彻底陷入了黑暗和痛苦。
而白滢，从那天之后，就跟段博炀走在了一起。
恋爱，多么甜蜜。
当时每次看到她挂在脸上的笑，他都能想到自己父亲皮开ròu绽的头颅。
怎能叫他不恨她？！
白滢在知道始末之后，沉默地坐在那儿。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她喉咙发紧，不停道歉，也只能道歉。
她怎么也想不到，江父之死，竟然是因为她的一时疏忽。
江叔叔对她，那么好，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他死。
心里有很多说不出来的滋味，纠结，难过，后悔，种种交杂在一起，像一块石头压在她心口上，透不过气。
她低头离开办公室。
下到一楼走入阳光，白滢还是觉得好冷，身体瑟瑟发抖，抬头望着这座江氏大楼。
她想去祭拜江父，不能去老宅看牌位，会让江老夫人生疑。
她记得，江父就葬在渡山陵园，那里依山傍水，是坐小岛，需渡邮轮过去。
邮轮一日四趟，今天的船票已经没了，白滢预定了明天一早的第一班邮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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