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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间，漆白之月彻底定型。
它不再只是月亮的倒影，而是一颗独立运转的星辰，轨道诡异曲折，每十四年便会与惑星交汇一次，遥望大地一眼。
那一眼中，既有怨毒，也有不甘，更有某种难以言说的悲凉。
“成了。”
嫦娥轻叹，眉宇间的忧虑稍缓。
她望着那远去的星辰，低声道：“你说……他会记得我们吗？”
“记得又如何？”
吴刚收斧而立，身影逐渐缩小至常人大小，“他已经不再是过去的波旬了。
星神之位虽尊，却也是牢笼。
他将永远行走在光明之外，注视着人间的罪与罚。”
陆怀瑾恢复了平静，阴影已然退散。
谭桂学重新焕发光辉，柔和的银辉洒向大地，照见山川湖海，也照见那些曾因月食而陷入混乱的生灵。
可就在此时??
“嗡……”
一声微不可察的震颤自宇宙深处传来。
众人皆未察觉，唯有庄周眉头微皱，目光投向遥远的星域。
在那里，一颗原本黯淡无光的小行星，忽然闪烁了一下，像是眨了眨眼。
……
“师父，真的结束了吗？”
太阴星化作少女模样，站在庄周身侧，声音里仍带着一丝后怕。
“结束了。”
庄周收剑入鞘，神情淡然，“至少对这片星域而言，风波已平。”
“可我还是不明白。”
她咬了咬唇，“为什么非要敕封他？直接毁灭不是更彻底？”
庄周笑了笑，抬头望向夜空：“天魔的本质，是执念的极端凝聚。
杀一个波旬容易，可只要人心尚有贪嗔痴，便会有新的天魔诞生。
与其斩尽杀绝，不如将其纳入秩序，化害为利。”
“就像把洪水引入河道？”
“正是。”
他点头，“白煞星今后会吸引所有心怀恶意的游魂野鬼，成为灾劫的容器。
它越强大，人间反而越安宁。”
太阴星若有所思，忽而又问：“那……李伯阳前辈呢？刚才那股力量，明明是他引动的，可现在他人在哪？”
庄周沉默片刻，才道：“他早已不在这里。”
“什么意思？”
“他从来就不是来助阵的。”
庄周眸光深远，“他是来‘见证’的。”
“见证什么？”
“见证一个新的星神体系能否建立。”
太阴星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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