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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伯阳转身，面向昆仑群峰，朗声道：“从今日起，每月十五，降灵雨一场；每季一次，开放蟠桃精气共享；每年一度，举行‘问道大会’，凡有志者皆可登台论道，优胜者将录入天衡簿，授予修行资源。”
命令传出，四方响应。
短短七日，消息传遍三千小世界、一百零八洲域。
无数宗门震动，世家惶恐，而底层修士则奔走相告，泪流满面。
但也有人不满。
东海深处，一座黑曜石筑成的宫殿内，十位古老神?围坐一圈，气氛阴沉。
“他把神变成了奴仆。”
一位头生独角的老者冷冷道，“布施灵雨？记录功过？还要受凡人监督？荒谬！”
“更可恨的是，他还让凡人也能得蟠桃之气。”
另一位蛇尾女神咬牙切齿，“我们苦修万年才有的机缘，现在竟被随意施舍？”
“你们错了。”
一直沉默的中央男子忽然开口。
他面容俊美至极，双瞳如熔金流淌，正是昔日曾与李伯阳并肩作战的战神?蚩尤。
“他不是施舍，是在培养替代者。”
众人一凛。
“他在做一件可怕的事。”
蚩尤缓缓起身，望向昆仑方向，“他不是要改造神明，他是要让凡人强大到不再需要神明。
等到那一天，香火断绝，信仰消亡，我们这些依靠供奉存活的存在，便会自然枯萎。”
“那我们就先动手！”
独角老者怒吼，“趁他尚未完全掌控天庭，联合古神残部，杀上昆仑！”
蚩尤摇头：“不可。
如今他有鉴心镜护体，又有东王公、西王母辅佐，贸然进攻只会落得‘违背天条’的罪名，招来天劫。
我们要等??等新秩序内部生乱，等凡人因争夺资源而反目，等他对规则的坚持出现裂痕。”
“然后呢？”
“然后，”
蚩尤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们以‘拯救者’的姿态归来，告诉世人：所谓天条，不过是道祖的谎言。
真正的自由，是不受束缚的力量。”
与此同时，昆仑山上。
李伯阳正坐在蟠桃树下，翻阅一部新呈上来的卷宗??《首批灵雨反馈录》。
其中记载：南方三州因灵雨滋润，已有三百二十七名凡人成功打通任督二脉；西部荒原，两名妖修借此突破瓶颈，自愿签署天条盟约，承诺守护绿洲十年；但也有负面记录：东部某大宗门趁机垄断灵雨流向，强迫村民缴纳供奉才允其子弟进入“聚灵阵”
；更有两名刚获神职的青年仙官，在执行任务时滥用职权，强索贿赂，已被鉴心镜标记，即将面临审查。
李伯阳看完，轻轻合卷。
“果然，光有制度不够，还需执行之人清明。”
他唤来羲和：“传令下去，东部那座宗门，剥夺其三年资源配额，首领贬为庶民，接受劳役改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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