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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霏拂袖，垂首看燕姒从皮帛里选针。
“这东西我见多了，我定是昏了头，才会信你这病恹恹的小瘸子。”
她本是自嘲，听在燕姒耳朵里，又是另一番意思，燕姒挑拣一只半寸长的针，扬眉朝她笑得从容，说：“能不能治，一试便知。”
“拭目以待。”
思霏懒洋洋地托起腮。
燕姒自有信心，说：“姑娘来我跟前背对着坐下。”
思霏听后却没动，一瞬不瞬地盯着燕姒看，燕姒碰了碰靠在凳上的竹杖，示意自己行动缓慢。
思霏勉强配合，拖了凳子过来，掀起衣摆面对燕姒坐下，说：“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是不会把后背留给陌生人。”
“那也行。”
燕姒不甚在意。
思霏轻轻“嗯”
着，说：“来吧。”
“会有一点刺疼，我想你能忍。”
燕姒捏着针，伸手在思霏的秀发里摸索穴位，“暂且先缓解你头痛之症，想要治愈还是需得对症用药。”
下针时，思霏岿然不动，她睁着眼，视线在燕姒身上慢慢游移。
“今年多大了？”
燕姒又取一针，不答反道：“问这个作甚？”
她们之间没必要相互了解彼此，偶然的相遇，无非互利互惠。
思霏自顾自地说：“十六还是十七？看着太清瘦了点，是因为过得不顺遂才学医么？”
“十七，年幼爱好。”
燕姒一一答着，权当作消磨尴尬，“这一针会痛些。”
“无妨。”
思霏泰然自若，仅是眉头稍蹙。
燕姒接连下好针，中途停下来歇息，见思霏沉默了，瞳孔涣散，似在走神。
燕姒用余光瞄她，虽说她蒙面，但燕姒就是会不由自主地猜想，这面纱之下，定是个清冷容颜，冷若冰霜那样儿的。
“过一会儿你会觉得血脉通畅，目清神明。”
燕姒自信道。
思霏将手扶在膝盖处，指节缓慢地敲动，静待一阵后，忽地抬眸望向燕姒，俨然是旷若发蒙之态。
燕姒笑颜若花道：“能再帮我一件小事么？安心，于你不过举手之劳不足挂齿的。”
她的确没有大放厥词，说到做到了。
思霏端视着她：“你说。”
“帮我去南城门寻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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