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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做了一个噩梦。
在梦中，四个看不清脸的人喊着九族啊羁绊啊之类的口号就冲了上来。
把自己乱刀分尸了。
梦醒来之后，二皇子还是很后怕。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这次落难，肯定...
春风拂过南陵书院的屋檐，吹动了问心园中那一片茉莉花海。
花瓣纷飞如雪，落在石碑上、铜镜边、无字碑前。
那株由极北少女种下的茉莉已长成参天大树，枝干虬结如龙，花开千朵，香气不散，仿佛将整座书院都浸在一段永不褪色的记忆里。
贺妙君坐在树下，手中握着一卷泛黄的手稿??是《光志录》最初的草本，笔迹稚拙却坚定。
他不再抄写它，只是每日清晨来此静坐片刻，听风穿林，看学子们低声诵读。
他们不再需要老师逐句讲解，因为他们早已把“为什么”
刻进了骨子里。
忽然，远处传来脚步声。
一名年轻弟子疾步而来，脸色凝重：“先生，北境急报。”
贺妙君缓缓抬眼，接过信笺。
纸面粗糙，墨迹未干，显然是连夜疾书而成。
他展开一看，眉头微蹙。
>“冰原深处再现异动，古城遗址地宫开启第三层。
出土一具青铜棺椁，内藏半卷《归墟律典》，其文曰：‘影律非终法，唯心火可焚；然若众心皆盲，则光亦成枷锁。
’
>更有惊人之象：每当夜深人静，棺椁之上浮现虚影，似有女子立于风雪中，口唇开合，似在低语。
守墓将士皆闻其声，内容竟为《光志录》第一章……”
贺妙君沉默良久，指尖轻轻抚过“心火”
二字。
“她还在说话。”
他喃喃道，“哪怕隔着万年尘土，她的声音也没停。”
弟子不解：“可是……卓先生不是已经离去？她说要去别的世界点燃火种……这虚影，难道是她的残念？”
“不。”
贺妙君摇头，“那不是残念，是回响。
就像钟声撞过山崖，余音久久不绝。
当千万人同时记得一个人的名字，她的存在就会超越生死，在时间之外留下痕迹。
这不是魂魄归来，而是信念的共振。”
他站起身，拍去衣袍上的落花，“准备马车，我要再去一次北境。”
“您年事已高，路途险远??”
“正因为年岁已高，才不能等。”
贺妙君打断他，目光如炬，“你以为这场战争靠一场胜利就能终结？不，它是一场永不停歇的守望。
只要还有人愿意闭上眼睛说‘我什么都没看见’，影律就会重生。
而我们要做的，就是让睁开眼睛的人，永远多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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