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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向夕雾，“那真正的考验是什么？总不会是让我们看着天地灵气枯竭，然后集体窒息而亡吧？”
夕雾睁开眼，眸光如夜星：“混元天都小阵的本质，不是杀人，而是‘重塑’。
它抽取天地元气，并非为了摧毁，而是为了孕育某种更高维度的存在。
就像母体孕育胎儿，需要消耗大量养分。
我们现在所见的灵气退潮，只是分娩前的阵痛。”
空气骤然凝固。
“你是说……”
曲涧磊声音微颤，“这片废土，正在诞生一个新的‘天道’？”
“准确地说，是有人想在这里强行催生一个人工天道。”
夕雾缓缓起身，望向远处那团始终未散的乌云巨眼，“而混元天都小阵，就是产床。
大君当年封印此地，不是为了镇压什么邪魔外道，而是为了阻止这场‘篡天仪式’完成。”
众人皆惊。
“所以大君才是对的？”
丛发皱眉，“可他为何要留下这么多杀阵？连我们这种后来者都不放过？”
“因为他不确定谁是敌人。”
曲涧磊终于明白了什么，眼中闪过一道亮光，“他设下重重关卡，不只是为了防备入侵者，更是为了筛选??只有真正能理解阵法本质的人，才有资格接触核心秘密。
而其他人，要么被淘汰，要么沦为仪式的祭品。”
正说着，地面又是一阵轻微震动。
这一次，不止一人察觉异样。
“不对劲。”
金戈猛地睁眼，“灵气流失的速度加快了！
不到半炷香，西北方向的绿洲已经彻底干涸，连地下水脉都被抽空了！”
寒黎腾身而起，剑指苍穹：“那乌云……在下降！”
果然，只见天际那只巨眼轮廓正缓缓下沉，云层翻滚间竟透出金属般的质感，仿佛整片天空正在被某种机械结构替代。
更令人不安的是，星辰开始错位??北斗七星偏移了整整七度，北极星黯淡无光，而本不该出现在这个季节的“赤彗”
却赫然悬于正南，尾芒直指此地。
“星轨紊乱。”
夕雾脸色发白，“这是天象失控的前兆。
若再这样下去，整个世界的运行规则都会崩塌。
昼夜颠倒、四季混乱、重力失衡……到最后，甚至连时间都会断裂。”
“那就不能让它继续下去。”
寒黎冷声道，“既然主控节点已被毁，为什么阵法还能运转？”
“因为真正的核心不在这里。”
曲涧磊低头看着手中碎骨，忽然福至心灵，“我们之前破解的，只是外围嵌套层的控制中枢。
真正的阵眼，根本不在空中，也不在地上……而在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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