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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展的开幕日选在了一个微风和煦的下午。
霍染提前让助理订好了票，并如约订下了宋嘉鱼心心念念的那家rooftop餐厅，可以俯瞰城市华灯初上的景致。
两人穿着舒适却又不失精致的便服出现在画廊门口。
宋嘉鱼显得格外兴奋，一进展厅就迫不及待地拉着霍染的手，穿梭于一幅幅画作之间。
这位新锐艺术家的风格大胆而充满生命力，用色鲜明，笔触狂放，如同将内心最炽热的情感毫无保留地泼洒在画布上。
“姐姐，你看这幅！”
宋嘉鱼在一幅巨大的、以暖橙色和玫红为主色调的画作前停下，画面上是抽象的交缠线条，仿佛是两个灵魂在共舞，充满了动感和温度，“感觉像是……光和热在拥抱。”
霍染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目光在那蓬勃的色彩上停留片刻，又侧头看向身边人因为激动而微微泛红的脸颊。
展厅柔和的灯光落在宋嘉鱼眼中，映得她眼眸亮晶晶的，比任何画作都要吸引霍染的目光。
“嗯，”
霍染低声应道，指尖轻轻挠了挠宋嘉鱼的掌心，意有所指，“很像你。”
像你一样，带着能融化一切冰冷的热度，不由分说地闯入我的世界。
宋嘉鱼先是一愣，随即明白过来，耳根悄悄染上绯色，心里甜得像是打翻了蜜罐。
她更紧地握住霍染的手，身体不自觉地贴近，小声说：“那旁边这幅蓝色的，安静又深邃，就像姐姐。”
霍染看向那幅以深海蓝和月光白构成的画，画面宁静悠远，却又在细节处藏着不易察觉的暗涌。
她没有反驳，只是唇角弯起一个极浅的弧度，默认了这个说法。
她们继续漫步，宋嘉鱼不时低声发表着对作品的见解，霍染则大多时候安静聆听，偶尔在她卡壳时，精准地补充一两个艺术评论术语，引得宋嘉鱼崇拜地看着她：“姐姐，你怎么什么都懂？”
“只是恰好了解一点。”
霍染语气平淡，但被宋嘉鱼用这种眼神看着，心里难免生出几分受用的愉悦。
走到一个相对安静的拐角，这里悬挂着一幅尺寸较小的画。
画布上是极细腻的笔触描绘出的两种藤蔓植物，一种开着星星点点的小白花，另一种缠绕着绽放出淡紫色的花序，它们亲密地依偎、交缠，共生共长，背景是朦胧温暖的晨曦微光。
画作的名字叫做《共生》。
两人不约而同地在这幅画前驻足。
“是白薇和紫藤……”
宋嘉鱼轻声说，语气里带着一丝发现宝藏的惊喜，“它们缠绕在一起的样子，好美。”
霍染没有立刻说话，只是静静凝视着画中缠绵的枝蔓。
过了一会儿，她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清晰：“我们，也是这样。”
不是热烈的拥抱，不是激烈的碰撞，而是像这样，悄无声息地渗透进彼此的生命，根系缠绕，枝叶相依，最终长成无法分割的整体。
这句话比任何直白的情话都更动人心弦。
宋嘉鱼感觉自己的心被温柔地攥了一下，一股暖流涌向四肢百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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