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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疏月苍白的脸颊终于浮上一抹真实的红晕，羞恼地轻轻掐了他一下，却将他抱得更紧，心中的惊悸和后怕果然被他的话冲散了不少。
这一切发生得极快，几乎只在电光火石之间。
顾清尘的应对从容不迫，除了与云疏月极其亲密的姿态外，并未表现出太多异常。
对面的柳婉秋正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与期盼中，并未察觉到云疏月瞬间的异常，只看到这位清冷如仙子的夫人似乎因她的话而感同身受，显得尤为触动，而她的夫君则在一旁温柔呵护。
这让她心中不禁生出几分羡慕与酸楚，若她的陈淮哥哥在，定然也会如此待她吧？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擦了擦眼角的泪，歉然道：“对不住，是奴家失态了，惹得夫人伤心……”
顾清尘抬起头，脸上己恢复了之前的温和，只是看着柳婉秋的眼神里，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
他安抚地拍了拍云疏月的手，才对柳婉秋开口道：
“婉秋姑娘不必道歉。
十年等待，确实不易，这份情意，令人动容。”
他略微沉吟，心中己有了计较。
太虚仙宗弟子数以万计，他虽曾是宗门支柱，但也不可能认识每一个低阶弟子。
不过，既然遇上了，又勾起了月儿的心事，于情于理，他都该帮这个忙，也算是为月儿积一份善缘，冲散些心魔的阴影。
“陈淮……”
顾清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目光平静地看着柳婉秋，“这个名字，我记下了。
婉秋姑娘，此事我会留意。
仙宗浩瀚，寻人需些时日，但既然是你十年牵挂，我夫妇二人若遇机缘，定会为你打听一二。”
他没有给出确切的承诺，但语气中的认真与温和，却给人一种莫名的信服感。
柳婉秋闻言，眼中顿时爆发出无比明亮的光彩，仿佛濒死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
她激动得站起身，就要跪下行大礼：
“多谢贵人！
多谢贵人！
只要……只要知道他平安就好，奴家……奴家感激不尽！”
顾清尘虚抬一下手，一股柔和的力量托住了她，温和道：“姑娘不必如此。
相逢即是有缘。”
夕阳终于完全沉入了山脊，小院中光线暗淡下来，唯有余温尚存。
顾清尘看着眼前激动又卑微感激的女子，又感受到身边道侣依旧紧紧依偎着他的依赖，心中轻轻叹了口气。
这世间，情字最是磨人。
无论是仙是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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