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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磊猛地跪倒在地，带着发颤的哭腔叩首道：“请陛下节哀！”
姜蜜死后的第一天，萧怀衍连下三道圣旨。
第一道，宫中不得见姜蜜灵位，不得挂丧，不得提起皇后。
第二道，所有人不得再进坤宁宫一步。
第三道，皇嫡子赐名承嗣，由姜老将军抚养，无诏不得进宫。
姜蜜死后的第二日，有大臣上奏拟定皇后谥号，皇帝看了一眼，大发雷霆，置之不理。
为入史册，由内廷监挑选，最后选下宁嘉二字，史称宁嘉皇后。
御史列传，寥寥几笔：“宁嘉皇后，帝一生所恶，双二年华，殁于秋。
姜蜜死后的第三天，皇帝病了，病中呓语，唤：“蜜儿。”
宫人四目相视，却不知蜜儿何人。
姜蜜死后的第四天，萧怀衍做了一个梦。
梦到十四岁那年，父皇办了个百花宴，召重大臣带家眷来宫中饮宴。
那日春色正好，桃花灼灼，他途经审经阁，听见阁楼的窗子被人推开。
他站在几步外回头望，正撞上姜蜜一双带笑的眼眸。
他走上前，叫了一声：“蜜儿。”
可眼前大雾忽起，眼前的音容笑貌消散如烟，幻变成漆黑冰冷的夜里，姜蜜躺在床上，满身是血，鲜血涌到他脚边，染红了鞋底。
姜蜜睁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最后掉出一滴眼泪。
是红色，血泪。
泪水滚烫，萧怀衍忽然从梦中惊醒，入目的是华贵熟悉的寝殿。
“陛下，您可算是醒了，贵妃娘娘可都急坏了呢！”
他睁开眼，看到端着药碗在床边的皇贵妃和她的丫鬟。
萧怀衍看着眼前的皇贵妃，她笑起来的样子与年少时的姜蜜有几分相似，又好像哪里都不像。
皇贵妃放下碗，打着哑语，一脸温柔的模样：“陛下好几日都不曾来永乐宫，我很想你。”
姜蜜与皇贵妃是完全不同的人，姜蜜从来不会说想他，念他，可皇贵妃虽然不会说话，却总想法设法的表达自己的心意。
她的爱热烈而又直白，不同于姜蜜的沉默无声。
萧怀衍有时候也会想，如果有一天，姜蜜不那么倔强，也像这样会温言软语的话，他是不是就会多给她一些宠爱？
他明明记得，自己年少的时候恨不得将天上的星星月亮摘下来送给姜蜜，她皱一皱眉头，他都觉得心要碎了。
是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防着她，怀疑她？
是他登上皇位开始，还是姜家在朝中权势愈重开始？
他不记得了，五年的时间，足以将他所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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