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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语调平静，带着幽幽的叹息，简直比直接骂人还要更让人难受。
这股钝刀子磨肉的感觉，白总向来只有让别人体会过，这会倒是轮到他自己了，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风水轮流转。
“穆总这话说的。”
他仍旧赔着笑脸，一句不好的话都不敢说：“这不是第一时间就来跟您解释了吗？您看我们这合作，要不就别解除了？”
后面那句话说的越来越小声，说到最后连他自己都觉得有点心虚。
“白总想的倒是美。”
穆砚礼懒懒的掀了掀眼皮，眸中流露出讽刺的笑意：“难不成你真以为穆氏是垃圾收容所吗？”
他漫不经心的语气带着十足的嘲讽意味，摆明了就是不想要接受白总的合约。
白总气得脸都要红了，但偏偏这次确实是他理亏，也没有理由回嘴。
“穆总需要什么要求尽管提。”
他眸子阴沉，但脸上的笑容仍然保持着：“如果我白某可以做到，一定答应！”
他这话说的豪情壮志，若是让不知道的人听到了，恐怕还会以为他是在宣誓呢。
“七三分。”
男人的声音在安静的会客厅里显得格外突出，偏生他说的慢悠悠的，好像是生怕白总听不见似的。
“六四分。”
白总拧着眉，脸上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原本我们公司就已经很亏了，这七三分实在是......”
他没好意思说，但两人彼此都跟门儿清似的。
穆砚礼垂下眸子，也不在意他说的话，只是冷声道：“要是白总没有这个诚意，那还是算了吧。
霍琛，送客。”
话音刚落，站在旁边的霍琛立即站了起来，伸手作出请的动作。
白总的脸色非常的难看，但是碍于自己有求于人，并且这还是穆氏的地界，当即就不敢出声了。
“我答应。”
他说话的时候，声音仿佛苍老了十岁般：“我答应七三分。”
事到如今，他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他来到穆氏之前，就已经得罪了一个傅琛安，如果现在还不跟穆氏合作，他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甚至还有可能面临着倒闭的风险。
他不敢赌。
听到这句话，穆砚礼这才停下了要出门的脚步，微微侧头：“霍琛，合同拿出来吧。”
话音刚落，白总的心里顿时了然。
方才哪里是什么穆总不愿意原谅他的戏码，不过就是逼迫他，让他不得不签下这合同的手段罢了。
若是没有签合同的准备，那为什么还要提早准备好合同呢？
“穆总果然是年少有为啊。”
他感慨般看着穆砚礼，嘴里喃喃道：“真是好一出，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这话说完，他心里最后的一丝不满也随即消散，利落的签下字。
穆砚礼在他之后也随即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冷淡的眸中浮现出一丝笑意，伸手与他握了一下：“白总，合作愉快。”
相比较于他的轻松自得，白总的眼神非常的复杂，但最后还是认命一般，伸手跟他相握。
“穆总，合作愉快。”
至此，这场合作便以穆砚礼非常满意的结果开了个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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