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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祈拿着茶杯的手停顿了一下，随后动作轻巧的把茶杯放回了桌上，几乎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他看着睡着了的顾界黎，莫名的紧张了片刻，总觉得现在不做些什么很亏的样子。
但是还没等顾祈再有动作，沉睡的顾界黎忽然猛的抬起了头，不过依旧是睡眼惺忪的样子。
发现顾祈在看他后，顾界黎揉了揉眼睛，含糊不清的问道：“现在几点了，好困啊。”
“去卧室睡吧。”
顾界黎点了点头。
随后强打起一丝精神，走回了卧室进门就趴在了床上。
留下顾祈一个人站在沙发前愣神，他本来是打算把顾界黎扶上去的，没想到他站起来就走了，以至于顾祈没能跟上。
顾界黎闭着眼睛躺在床上，脑子里想着——今天的困意怎么来的比平时都要早一点？午夜，整个别墅都静悄悄的，顾界黎躺在宽大柔软的床上微微皱起了眉。
不该是这样的。
他看着面前陌生又熟悉的面孔，有些震惊还有些奇怪，他做了很长的一个梦。
在梦里他和顾祈从始至终都没有熟悉过彼此，一直都是那层冷冷淡淡的关系，梦里的每个眼神，还有顾祈的处事风格都格外的真实，这种真实，让顾界黎已经分不清那个是现实，那个是梦境了。
最后的发展越来越脱离顾界黎的预料，他看到顾氏破产了，看到顾祈来找他。
一直到这，一切都看似在不正常中又看似合理的发展着，虽然脱离了顾界黎的猜测，但是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的什么特别事情。
画面一转，顾界黎此时又仿佛变成了一个旁观者。
他看到空旷的马路上“自己”
开着车和身旁副驾驶上的人说说笑笑。
但是，忽然前面一辆白色的车像是疯了似的朝他们撞了过来。
让顾界黎惊讶的是，开着车的“自己”
下意识的面前的车越来越近，顾界黎的额头上泌出了薄薄的一层汗，真实的视觉感让他分不清这是梦境还是现实。
现在只有两个选择摆在他面前，要么，就这么直直的继续向前开着迎上去，最后落得一个全部危险的结果。
要么，保一个人。
顾界黎握紧手中的方向盘，瞥了一眼副驾驶上的人，顾祈仿佛还没有感受到面前的危险似的，像刚刚一样平静的和他说着之前的话题。
顾界黎收回视线看向面前已经几乎到近前的车，一滴冷汗滴了下来。
随后，竟是和之前看到的做法一样，一咬牙猛的转动方向盘，整个车身横了过来，接着一股痛意瞬间袭来。
两辆车因为相互碰撞产生的力强迫停了下来，整个车头都被撞裂了，破损处还冒着淡淡的灰色的烟。
“唔”
顾界黎勉强抬起眼皮，朝旁边看了一眼，鲜血从头上流到了眼睛上，接着是嘴巴，红色的颜色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鲜艳。
顾祈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顾界黎松了一口气。
在之后他连顾祈的脸都看不清了，他的眼前被一层薄薄的血雾蒙住，模模糊糊的什么都看不到了。
耳边隐约传来顾祈焦急的声音，渐渐地声音越来越远。
顾界黎醒了，没有意识后，他就这么忽然的醒过来了。
他喘着粗气，放松身体，看向天花板，意识还沉浸在刚才的画面里没有办法脱离。
睁开眼的一瞬间，眼前的画面和刚才的画面让他的思绪更加混乱，他不确定哪个才是梦。
顾界黎疲惫的坐起身，抬手向后捋了一把额前被汗水打湿的发丝，露出了光洁的额头。
卧室的窗帘并没有拉，就连窗户都开了一条小小的缝隙。
今天的月亮格外的圆，月光透着玻璃照了进来，洒在坐在床上的人身上，白皙的皮肤泛着淡蓝色的冷色，像玉似的。
他不想顾祈死，所以他几乎没有思考的就做出了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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