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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
她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郑重的意味，“有些东西，或许无法用解剖刀和显微镜完全证实，却可以通过行为模式、情绪反应、以及长期观察下的逻辑一致性进行高度盖然性的推论。”
栀梦微微一愣，有些没跟上她这跳跃的思维。
柳晚卿继续看着她，语气认真得像是在做尸检报告陈述：“比如，基于持续性的关注行为、特定情境下的生理反应指标。
如心率、瞳孔变化等，虽然我无法直接测量，但可以推断、以及排除所有其他合理怀疑后的唯一性指向……”
她停顿了一下，仿佛在做一个重要的结论，耳根在阴影中悄悄泛起了不易察觉的红晕，但声音依旧努力维持着平稳：
“我的结论是：我对你的……在意，经法医学严谨论证，真实无伪。
依犯罪心理学动机剖析，其构成纯粹，不掺杂任何不良企图或替代品投射。
再以法医毒物学作用机理佐证——栀梦，你是唯一能让我心甘情愿‘中毒’，且……无需任何解药的存在。”
她说完了。
露台上陷入了一片死寂。
柳晚卿强装镇定地移开视线，看向下方的黑暗，只觉得脸颊和耳朵都在发烫。
她这辈子都没说过这么……这么不符合她人设的话。
但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栀梦，看着她眼中那份始终如一的温柔与守护，那些在脑海中盘旋了许久的、混杂着专业术语的念头，就这么不受控制地组织成了语言，说了出来。
几秒钟后，身边传来一声极其轻微的、带着难以置信和巨大惊喜的抽气声。
紧接着，是栀梦那带着明显笑意的、仿佛发现了新大陆般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温热的气息拂过她敏感的耳廓：
“哇哦……我们柳大法医，这是……铁树开花了哎？”
那调侃的语气，让柳晚卿瞬间从那种郑重的氛围中脱离出来，羞恼感立刻压倒了刚才那点勇气。
她猛地转过头，瞪向笑得像只偷腥猫儿的栀梦，脸颊绯红，语气硬邦邦地反驳：
“不爱听别听！”
那模样，哪还有半点在谈判桌上冷静剖析、掌控全局的影子，分明就是个被戳破心事、恼羞成怒的别扭家伙。
栀梦看着她这难得一见的模样，心软得一塌糊涂，再也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抱住了她，将下巴搁在她的肩头，在她耳边低语，声音里满是藏不住的愉悦和珍视：“爱听，当然爱听。
这是我们晚卿说过最动听的情话了，我要记一辈子。”
柳晚卿身体僵硬了一下，最终还是放松下来，任由她抱着，没有推开。
只是那红透的耳根，暴露了她远不如表面那么平静的内心。
露台之外，是古老歌剧院永恒的昏暗与寂静。
而在这小小的角落，一丝带着别扭与真诚的暖意，悄然驱散了连日来的阴霾与疲惫。
短暂的温情之后，柳晚卿轻轻推开了栀梦，脸上的红晕尚未完全褪去，但眼神已经恢复了惯有的冷静。
“好了，”
她清了清嗓子，试图找回平时的语调，“该回去了。
准备下一个剧本。”
栀梦看着她强装镇定的样子，笑着点了点头，牵起她的手：“好，都听你的。”
两人离开露台，走向休息区。
下一个舞台，《深宫锁玉》，那充满勾心斗角与阴谋算计的权谋世界，正等待着她们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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