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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
！
！
那一声，不再是轻柔扫地之声，而是大道降罚之音！
雷霆扫过虚空，黑烟惨叫未绝，已被彻底净化，连一丝残念都不曾留存。
风停，雨落。
淅淅沥沥的春雨洗刷着这片污秽之地，也洗净了曾慧脸上的血迹与疲惫。
他拄帚而立，身形摇晃，几乎跌倒。
但他笑了。
笑得坦然，笑得释怀。
他知道，自己终于完成了从“求胜”
到“守道”
的蜕变。
回山途中，雨越下越大。
当他踏上最后一级石阶时，整个人已湿透，脚步踉跄。
王响早已等候多时，见状急忙上前搀扶。
“师兄！
您受伤了！”
曾慧摆手：“无妨。
心安，体自安。”
他将扫帚靠在一旁，坐在青石上，望着被雨水冲刷得发亮的台阶，久久不语。
王响忍不住问：“师兄，您说……修行到底是为了什么？有人追求长生，有人渴望力量，有人想飞升成仙。
可您天天扫地，甚至连长老都不当，究竟图个啥？”
曾慧转头看他，目光温和：“你觉得，扫地是小事吗？”
“当然不是！
可……可总比不上讲经说法、降妖除魔来得重要吧？”
曾慧轻笑：“那你可知，为何历代祖师都要新入门弟子先做三年杂役？”
王响摇头。
“因为真正的道，不在天上，不在经书里，而在手上做的每一件事里。”
他缓缓道，“扫地时，你要专注每一帚的力度、角度、节奏，不能急，不能躁，不能敷衍。
这便是‘持戒’；你日复一日坚持，风雨无阻，这便是‘忍辱’；你明知无人注视，仍一丝不苟，这便是‘精进’；你面对讥讽不动心，遭遇质疑不辩解，这便是‘禅定’；最后，当你终于明白，扫地即是修道，平凡即是非凡，这便是‘般若’。”
王响怔住，良久才喃喃道：“所以……扫帚也是传道之器？”
“一切皆可为道器。”
曾慧微笑，“只要你心中有道。”
就在此时，齐云真人亲自走来，身后跟着雷云升与宋婉。
老真人看着曾慧，眼中满是欣慰。
“你回来了。”
他说。
“弟子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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