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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迅速低下头，掩饰住眼底一瞬间的水光，深吸了一口气，再抬起头时，脸上已恢复了惯常的平静，只是眼底深处残留着一丝疲惫和尚未完全褪去的红痕。
“我没事。”
她的声音还有些微哑，但语气坚定。
“头还有点晕，缓一缓就好。
昨晚……”
她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词句，“谢谢你，唐逸。
谢谢你照顾我。”
唐逸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大半，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体。
“您没事就好。
昨晚您喝太多了，情绪也不太稳定。
蜂蜜水凉了，我去给您倒杯温水。”
他走向饮水机。
阮晴看着他的背影，沉默了片刻，低声说：“你说的对，我昨天……失态了。
那个位置，不是我想，就一定能是我的。
李明哲来了，也好。
至少证明，桐川在上级眼里，分量重了。”
她的声音很轻，像是在说服自己，“想通了。
放心吧，我不会让自己垮掉的。”
唐逸端着温水走回来，递给她，深深看了她一眼。
眼前的阮晴，虽然脸色苍白，眼神却已恢复了往日的坚韧内核，昨夜那个脆弱迷茫的女人仿佛被重新包裹进了坚硬的外壳里。
他知道，那个在桐川官场拼杀的阮晴，又回来了。
“您能这样想最好。”
唐逸点点头，“那我先回去了，您洗漱一下，喝点水，今天……恐怕还有很多事。”
他指的是新县长到任后的种种安排和可能的波折。
“去吧。”
阮晴应道，接过水杯，指尖不经意间与他触碰，两人都微微一僵，随即飞快地分开。
唐逸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衬衫，尽量抚平褶皱，然后拉开办公室的门，快步走了出去，并轻轻带上了门。
走廊里空无一人，清晨的县政府大楼异常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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