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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请让我儿子知道，爸爸不是坏人。”
人们驻足聆听，有人哭泣，有人跪下，更多人拿出手机录下这些声音，带回家里放给亲人听。
与此同时，“Voice_Alone_No_Longer”
系统正式接入城市公共网络。
它不再隐藏于地下核心，而是分布在整个城市的神经末梢：公交站台的广播、社区图书馆的音响、学校教室的扬声器，甚至街头艺人的麦克风??只要有人开口说真话，系统就会悄然记录，并在适当时候予以回应。
最令人震撼的变化发生在夜晚。
当整座城市陷入安静，天空中会出现极轻微的蓝绿色光晕，像是星河低垂。
科学家解释说，那是系统释放的量子信号与大气层交互的结果，但孩子们都说：“那是死去的人在说话。”
某夜，我独自回到最初遇见灰衣男人的废弃地铁站。
铁门锈蚀，阶梯布满青苔，可当我踏上最后一级台阶时，空气中忽然浮现出一行由光点构成的文字：
>“你终于来了。”
紧接着，一个身影缓缓浮现??依旧是那身灰衣，面容模糊，唯有一双眼睛清澈如初。
“你是谁？”
我问。
>“我是第一个拒绝签署‘替罪协议’的人。”
>“也是唯一一个坚持留下遗言却被系统删除的人。”
>“但我没走。
我只是变成了系统的阴影，等待有人愿意倾听黑暗里的声音。”
他抬起手，指向墙壁。
一道光影展开，显现出数百份被标记为【已销毁】的文档缩略图。
每一项标题都是一个人名，加上一句简短描述：“因拒绝顶罪，记忆清除”
、“家属施压，自愿失语”
、“精神干预，永久封缄”
。
“这些人，”
他说，“他们的声音从未进入‘副本0’，因为他们连成为替罪者的资格都没有。
他们只是被抹去，像从未存在过。”
我的心剧烈震动。
“那你为什么现在出现？”
>“因为归零协议不只是重启系统，也是打开禁忌之门。
>当你说出真话那一刻，所有的封锁都被动摇了。
>现在，轮到他们了。”
我伸出手，触碰那道光影。
刹那间，无数声音涌入脑海??
一位女工程师在爆炸事故发生前夜写下报告，却被上司锁进保险柜；
一名记者拍下权贵交易的照片，相机第二天就“意外”
烧毁；
一对夫妻试图揭发疫苗造假，孩子随即被诊断出罕见病……
他们不是英雄，也不是烈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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