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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齐王身着绛色亲王常服,腰束十三銙白玉带,他步履沉稳,袍角轻扬,每一步都透着亲王的雍容威仪,阔步迈出书房,直奔王府门口。
不多时,轺车启程,车舆两侧悬挂的“齐”
字轓旗在晨光中猎猎作响,朝着大理寺方向疾驰而去。
大理寺正堂外,吏部尚书钱为业与朱启建早已等候在阶下。
钱为业身着深绯色官袍,腰束十銙玉带,见齐王车马到来,连忙上前拱手见礼,脸上堆着几分似真似假的笑意:“王爷今日倒是来得早!
看这气色,想必是昨夜已理清了案中头绪,今日定能让那几个嘴硬的据实招供吧?”
朱启建身着青色官袍,腰束八銙石带,也跟着上前附和,眼神里藏着几分试探:“是啊王爷,那杜之贵三人的供词听着顺耳,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就等您今日亲自发问,揪出他们的破绽呢!”
齐王翻身下车,抬手虚扶二人,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语气带着几分无奈又似胸有成竹:“哎,他们个个巧舌如簧,咬死了说辞不肯松口,我们也没法子。
但这案子牵扯城阳郡民生,关乎朝堂安稳,又不能不审,是不是?来,我们只好勉为其难,再细细究查一番了。”
说罢,便率先迈步踏上石阶,走进正堂。
钱、朱二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一丝疑虑,随即紧随其后。
堂内衙役肃立,寒气森森,肃穆的气氛瞬间又凝重了几分。
与此同时,高玉明奉命进入齐王书房,整理散落的诗集与各类文书。
四下寂静无人,他指尖划过堆叠的纸页,虽说略识几个字,可那些诗文辞藻、文书里的弯弯绕绕,他大多看得一知半解。
目光扫过一页齐王亲笔题写的诗,字迹遒劲,他愣了愣,随手便要归拢进书册。
忽的,他动作一顿,想起之前管家与张柔的叮嘱,心头嘀咕:“管家说要些实在凭据表诚意,我这笨嘴拙舌的,也分不清哪些是‘紧要字迹’。
不如就把王爷这些诗文、文赋拿两三篇去,说不定就能当投名状,也能让大人和姑娘放心……”
念头既定,他左右张望确认无人,飞快抽出两页诗稿和一份短赋,小心翼翼折好塞进衣襟,而后故作镇定地继续收拾余下的文书。
高玉明愈发来了精神,手中的扫帚挥得愈发利落,将书房的案几、地面打扫得一尘不染,颇有些干劲十足的模样。
他直起身捶了捶腰,目光不自觉飘向衣襟处,心中暗自盘算:“若是把这些诗文给了张柔姑娘,也算是递了投名状。
往后跟着大人做事,会不会赏我些银钱?或是给个更体面的差事?”
可转念一想,自己连这些诗文算不算“紧要凭据”
都摸不准,又怕办砸了差事,那点期待瞬间又沉了下去,只盼着这次能蒙混过关才好。
经此整理书房,高玉明只觉四肢百骸都透着酸乏,实在撑不住,便躲到墙角,背靠着冰冷的墙壁滑坐下来,脑袋一点一点,竟不知不觉睡着了,衣襟里藏着的诗稿被他下意识按得更紧。
而与此同时,大理寺正堂内,烛火摇曳。
齐王端坐主位,钱为业、朱启建分坐两侧,审案已过数个时辰,张翠喜、周启元、杜之贵三人依旧牙关紧咬,要么支支吾吾,要么干脆缄口不言,竟是半点有用的供词都未问出。
齐王始终神色淡然,时而插一两句话打圆场,那些暗藏的破绽他看得明明白白,却始终看破不点破。
钱为业坐在一旁,只觉得心头火气直冒,狠狠拍了下案几,却也奈何不得这三人,只能暗自憋闷。
待时辰渐晚,齐王缓缓开口,语气带着几分慵懒:“今日也不早了,审了这许久也无甚进展,就这样吧,退堂。”
话音落,三人相继起身退堂。
刚踏出大理寺大门,钱为业便重重一哼,扬声道:“驾!”
大步流星走向等候在外的车马,掀帘坐入后,沉声道:“去桂宁侯府!”
车马一路疾驰,转眼便到了桂宁侯府。
钱为业掀帘下车,连随从都顾不上吩咐,大步流星直奔内院,刚一见到正焦躁踱步的桂宁侯,便急声道:“侯爷!
您说这事儿到底怎么回事?那齐王审案总是半途而废,从不往深里查,净说些有的没的绕圈子,对那些供词也像是全然不上心似的。
再这么耗下去,咱们总不能一直悬着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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