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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空明媚的阳光被一层无形的壁垒挡住了，落在身上竟然有点浸冷，四周的人群依旧，仔细看去却能发现有一大半都是纸人，远处的回廊上，两名少女正在和一群纸人嬉笑交谈着，迎来送往的那些小道童都是黄泥捏成的人形，一边走还一边往外掉着泥块。
难怪方才进门时，小道童迎过来的时候晏岳直接无视了它的存在，因为这本就不是人。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他们此刻身处一个大型法阵中间，身边的人和景物真假参半，让人一时难以分辨。
“当时只以为是营造门庭若市的景象，直到发现了这里，那幕后之人还真舍得下血本啊。”
同时维持那么多纸人泥人的行动，可是极其燃烧法力的，他们从进来就没见过一个真正的飞龙观的道人，大概全躲在房舍里，维持阵法运作了。
萧羽低头看去，桥下刚才仙气氤氲的池水，如今变成了一座黑色气流的漩涡。
“走了。”
晏岳不等萧羽反应过来，抓着他一起跳入池中。
两人落入漩涡中，轻微的眩晕过后落到了地上，依旧是站在矮桥上，入目景色也与飞龙观一模一样，此处却非常安静，周围一个人影也没有。
“咦！”
尸傀伸长脖子嗅了嗅，从萧羽的身上飘了出来，然后朝着一个方向飞了出去。
“定。”
尸傀轻喝一声，萧羽追过来，看到尸傀面前飘着个成年男人的鬼魂，透明得接近虚无，如果不是尸傀出手，不一定能及时发现他的存在。
“鬼仆。”
晏岳一眼认了出来，眉心一皱，从怀中掏出枚纳魂珠在鬼仆的眉心一点，鬼仆瞬间被收进纳魂珠里。
尸傀见自己刚抓到的食物被抢，怒气腾腾的瞪了晏岳一眼，转头爬回萧羽的肩头，用头发把自己埋起来，只露出个屁屁对着晏岳。
“贤弟从哪收的这小鬼，倒是颇具灵性。”
晏岳不愧是元凯的朋友，见多识广，把尸傀当成萧羽养的鬼灵了。
北大陆五大宗门两大世家，其中的夏家就是以驱鬼驭尸闻名于世的，修真者身边养个鬼灵也不算稀奇事。
练鬼之术是门倒行逆施的术法，禁忌颇多，一般的鬼灵，就像刚才鬼仆一样多数木讷没有思想，像尸傀这般能保持自我意识的极其稀少，晏岳看得眼馋，差点没想直接开口问萧羽要了。
萧羽本还担心晏岳认出尸傀的身份，见他这么说也就不说话让他自己误会去了，转头看向一旁的院子：“这里还是飞龙观？”
看鬼仆的方向，应该是刚从院子里出来的。
“是也不是。”
晏岳这才把眼睛从尸傀身上拔下来，神秘莫测的道：“有种秘术，以水为媒介，可贯通阴阳虚实相生，你觉得真实的其实是假象，你以为是假的却是真实。”
“说人话！”
晏岳噎了一下，转过头来：“此地和飞龙观是互通的，这个院子是真的，但是却藏在了这里，我们之前见过的那个院子是造出来的假象，施了个障眼法而已，矮桥那边的景物看起来逼真，其实是假的。”
其实已经用不着晏岳多做说明，因为院子里的人听到了动静冲了出来，把萧羽两人团团围住。
“哪来的狂徒，竟敢山擅闯我飞龙观的禁地！”
晏岳朝着萧羽身后一躲，惊慌失措的喊道：“哎呀，惹祸了，贤弟你可要保护好为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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