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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腔调机械地解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怕打扰到你，就在你旁边趴了一会儿。
我，我等会儿再来看你。”
带着一脸正经的表情说完这些话后，他不再看程微言，直接往外走去。
等出了房门，他瞬间身子一软，然后瘫坐在了走廊上。
原来，刚刚不是在做梦么？
傅阳舒将脸半藏在了手臂后面，心跳带来的轰鸣冲击着他的耳膜，未褪的潮红翻滚在他的眼底、颊上。
一想到刚才，他又将头埋低了些，任由热气扑面。
好丢脸。
他收紧了手臂，只有红红的耳尖还露在外面。
半个月后。
中午下了场暴雨，雨后的空气仍然搅动着浑浊的热度，但比起前几天也要凉快不少。
程微言又提起想出去逛逛，这一次傅阳舒却没拒绝。
除了答应她出去，他还主动提起了旅游。
“你想去滑雪吗？”
他把手机递给了她，“这场雨过后，接下来还有一段时间的高温天气，想不想出去玩几天。”
程微言看着手机屏幕上的信息——
那是离这儿有一段距离的自然风景区，看图片景色很是不错。
“真的吗？什么时候去？”
她顿时来了兴趣，这些天一直闷在傅家，哪里都不能去，她早就待烦了。
傅阳舒：“后天走，好不好？我们今天出去，可以顺便看看有什么要买的东西。”
程微言笑着应了：“好。”
下午，两人去商场买了点东西，然后就近挑了家餐厅吃饭。
刚点完餐，程微言却突地觉察到了不对劲。
一道尖锐的视线如箭矢般刺在她身上，令她蹙起了眉，她循着这异样感觉的方向望去，却只看见涌动的人群。
傅阳舒帮她倒了杯水，见她打量着周围，不由问：“怎么了？”
程微言迟疑地收回目光，淡声道：“没什么。”
但就在她垂下头去接那杯柠檬水的时候，那感觉再次攀爬至脊背。
拧着的眉还未松动，她又转了过去。
这回，她终于看见了是谁在看她——
不远处，商场的二楼角落里，有个人缩在人群后面，死死盯着她。
两人离得有些远，但她也能瞧明晰那人的模样。
他很瘦，而且并不健康，是带着病态的嶙峋瘦意。
沉沉死气使他看起来几乎没有呼吸了，胸脯偶尔蔫蔫地起伏一下，才叫人明白那并非是具尸体。
他蜷缩在轮椅里，露出苍白的、几乎随时要折断的脚踝，脆弱得让人怜惜。
不过，他应该长得格外好看——光是她盯回去的这一两分钟，就有几个人上前小心翼翼地询问他需要什么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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