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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国旗，也不是党旗，而是一幅手绘图案：一只眼睛睁开，瞳孔中映着火焰与书本。
读书会继续举行，规模扩大到两千人。
有人带来家藏的老相册，有人拿出祖辈留下的日记残页，还有人当场背诵出早已失传的童谣。
一位老人颤巍巍地站起身，说自己曾在清梦司做清洁工，亲眼见过被销毁的书籍如何一车车运往熔炉。
“但我偷藏了一本，”
他说，“藏在灶台底下，烧饭三十年都没被人发现。”
他从怀里掏出一本焦黑卷边的小书，封面几乎看不清字迹。
可当陈昭接过翻开时，全场哗然??那是《宪法原典?初版》，制定于建国元年，其中明确规定：“国家不得以任何形式剥夺公民知情权与表达自由。”
这本书的存在，彻底否定了现行体制的合法性根基。
第三天，首都大学师生组成护书队，徒步南下，沿途收集散落民间的文字遗存。
他们每到一村，便举办露天讲堂，教老人写字，让孩子朗读。
一支高中生队伍甚至复原了“流动图书馆”
??用自行车改装成书车，驮着几百本书穿行乡野。
与此同时，军队内部出现分裂。
西部战区三位将军联名发表声明，宣布效忠“人民记忆”
，拒绝执行任何镇压命令。
更多基层士兵选择脱下军装，加入返乡寻根的行列。
他们说：“我们守卫的从来不该是谎言。”
第七天，帝都地堡再次传来消息：首席宣布辞职，并提议成立“真相与和解委员会”
。
他本人自愿接受公众质询，承诺公开所有未披露档案，并建议将每年清明定为“诚实日”
，全国放假一日，专用于追思与反思。
他还做了一件事??下令拆除清梦司总部大楼。
推土机开进市中心那天，数十万人聚集围观。
当第一面墙轰然倒塌时，人群中爆发出久违的欢呼。
有人点燃蜡烛，有人放飞白鸽，还有一个小男孩爬上残垣，用粉笔写下：
>“这里以后要建一所真正的图书馆。”
陈昭没有去现场。
他回到了南方小镇，找到了那个曾画下“举火女孩”
的小男孩。
如今那人已是中年教师，在一所乡村小学任教。
两人相见无言，良久，教师从办公桌抽屉取出一幅新画：依旧是那个女孩，但这一次，她手中的火炬照亮了整片山谷，山谷中站着无数举书前行的人。
“我一直记得她。”
教师说，“即使忘了名字，我也记得那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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