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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守诺星系前,守诺树母株的果实突然纷纷坠落,化作星尘凝聚成一艘光船,船头刻着“约定号”
。
老者的声音在星尘中响起:“这是时光货摊的谢礼,能载你们去任何想去的时空,只要持有‘重逢的船票’。”
“重逢的船票?”
阿岩看着手中突然出现的木牌,上面刻着守诺树的图案,背面是空白的。
“就是未完成的约定本身。”
老者的声音渐渐远去,“每段遗憾都是船票,能不能抵达,看你们愿不愿意相信‘重逢’。”
光船行驶在星尘组成的河流上,河水里漂浮着无数记忆碎片:回音石窟里石青芜的笑、星轨集市上叶舟的叹息、守诺树下未寄出的信……莉莉伸手触碰一片碎片,碎片化作影像:叶舟和石青芜年轻时在守诺树下比剑,叶舟的光剑故意慢了半拍,被石青芜的土盾砸中肩膀,两人笑着滚在草地上,约定“等成为星际守护者,就用这招在庆典上表演”
。
“他们真的很合拍。”
莉莉感叹。
“但合拍的人未必能走到最后。”
阿岩指着另一片碎片,里面是叶舟在石青芜失踪后,把她的土盾挂在舰桥,每天用光能擦拭,嘴上却说“免得土盾生锈”
。
光船在一个渡口停下,岸边站着许多模糊的人影,有的在等待,有的在挥手。
一个熟悉的身影朝他们走来,是叶舟——年轻了许多,手里拿着两把光剑,笑着说:“我就知道你们会来,青芜在那边等你们呢。”
不远处,石青芜正坐在守诺树下,手里捧着个盒子,见他们来,笑着挥手:“看看我找到什么?当年我们埋在树下的盒子!”
莉莉和阿岩对视一眼,突然明白“重逢的船票”
指什么——是他们对叶舟与石青芜故事的在意,是那些未完成的约定在时光里的回响。
他们走上前,看着叶舟和石青芜打开盒子,里面是两颗共生晶的半成品,还有一张画着守诺树的纸条:“等我们做出能稳定光土能量的共生晶,就把它种在守诺树下。”
“原来他们的约定不是驾驶星舰,是这个。”
阿岩恍然大悟。
叶舟点头:“当年太年轻,以为约定要轰轰烈烈,后来才明白,能一起完成一件小事,就很珍贵。”
石青芜补充:“就像你们,带着我们的故事继续走下去,也是一种重逢。”
光船开始变得透明,老者的声音再次响起:“每个时代的人,都在替过去的人完成约定。
你们的船票,己经盖满了‘在乎’的印章,该返航了。”
叶舟和石青芜的身影渐渐淡去,石青芜最后喊道:“记得给守诺树浇水啊!”
回到共生号时,培育舱里的星途花己经开花,花瓣上光土交织的纹路,像极了守诺树果实的模样。
莉莉看着花,突然在日志上写下:“所谓重逢,不是回到过去,而是带着过去的约定,把现在的路走成新的约定。”
阿岩在旁边补充:“就像守诺树,老的树干会枯萎,但新的枝芽会从土里长出来,带着旧的刻痕,继续记录新的故事。”
星尘渡口的光船消失在星轨中,但守诺树的果实还在发光,像无数双眼睛,看着他们驶向新的坐标。
下一站的星图上,标注着“共生星系”
,旁边画着一颗发芽的种子,种子上刻着两个字:“继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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