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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做这件事时,常发出一个大声的、拖腔的“哦……嗬”
声,并伴随着感兴趣和满足的表示。
他的母亲以及本文作者都一致同意,这不仅仅是一声叫喊,而是代表德文词“走开”
(fort)。
我终于认识到,这是一个游戏,这个孩子利用他所有的玩具只是在玩“走开”
的游戏。
有一天,我做了一次观察证实了我的看法。
这个孩子拿着一个上面缠着线的木线轴。
他从未想到,例如,可以把线轴放在身后的地板上拖着,玩马拉车的游戏。
他所做的是,抓住线轴上的线绳,相当熟练地把线轴扔过他的盖着毯子的小摇床的床沿,这样,线轴扔进摇床里不见了,同时,他发出“哦……嗬”
的声音。
然后他把线轴用线绳从摇床里拉出来,并对线轴的再次出现发出一声“哒”
(出来了)的欢呼声。
因此,这是一个完整的游戏,是消失和再现。
一般地说,人们只目睹到它的第一个动作,是这个孩子把它作为自己的游戏而不知疲倦地重复的动作,虽然更大的快乐无疑是和第二个动作联系着的。
[15]
于是,对游戏进行解释就很明显了。
它和这个孩子很大的文化成就有关——这种文化成就就是本能的克制(就是说,对本能满足的克制),他这样做就能让他的母亲走开而不会大惊小怪。
可以说,他是通过使手中的东西戏剧化地消失和重新出现而对此做了补偿。
不论这个游戏是这个孩子自己发明的,还是接受了外界的建议,从判断这个游戏的有效性这种观点来看,这当然无关紧要。
我们的兴趣指向另一种观点。
母亲的离开对孩子来说不可能是一件高兴的事,甚至也不是无关紧要的事。
那么,他把这个痛苦的经验作为一种游戏来重复,是怎样和快乐原则联系起来的呢?答案或许可以这样说,她的离开一定是作为她快乐返回的必要前奏,而游戏的真正目的就在于后者。
但是,观察的事实却与这种解释相反,第一种动作,即离开的动作,其本身就作为一种游戏被表现出来,而且比有其快乐结局的整出戏剧更经常地出现。
对这样一个事例的分析并不会得出肯定的结论。
按照一种没有偏见的看法,一个人就能获得这种印象,这个孩子把他的经验变成一种游戏是出于另一个动机。
他最初处在一种被动的境地——他被这种体验所压倒;但是,通过重复这个过程,尽管还是不快乐的,作为一个游戏,他却扮演了一个主动的角色。
这些努力可以归功于一种获得控制的本能,无论记忆本身是快乐的还是不快乐的,这种本能都是独立地表现出来的。
但是,我们还可以尝试做出另一种解释。
把东西扔掉使它“走开”
,可能满足的是这个孩子在其现实生活中被压制的一种冲动,是对他的母亲离开他的一种报复。
在那种情况下,游戏就有了对抗的意思:“那么,好吧,走开吧!
我不需要你。
我要亲自送你走开。”
一年以后,还是这个我曾观察过他的第一个游戏的男孩子,却常常拿起一个玩具,如果他对这个玩具生气,就把它扔在地板上,嘴里喊着“到前线去吧!”
他那时曾听说,他那位不在身边的父亲就“在前线”
,而且他一点也不悔恨他的不在;相反,他相当明确地表示,他一点也不希望因为父亲唯一地占有他的母亲而使他受到干扰。
[16]我们知道,其他的孩子也喜欢通过扔东西而不是扔掉人,来表达类似的敌对冲动。
[17]这样就给我们留下了一个疑问,那种在心灵中探索某种不可抗拒的体验,以便使自己能对它加以控制的冲动,是否能表现为一种主要的事件,一种不受快乐原则支配的事件。
因为,在我们一直讨论的那个例子中,那个孩子可能毕竟只能在游戏中重复他的不快乐体验,因为这种重复是和获得另一种虽属不同但却是直接的快乐联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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