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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最终我想到,这两个字不是作为听过或说过,而是作为看过的字才在梦中获得极高清晰度的,于是立即明白了其出处。
在维也纳霍夫堡[皇宫]凯瑟·约瑟夫纪念碑的基座上,镌刻着下列感人的碑文:
SalutiPatriaevixit
us[168]
我从碑文中摘选了几个足以表达梦念中敌意观念的字,它们也足以暗示,“他对此事没有发言权,——他甚至不存在。”
这又使我想到,此梦是在弗莱切尔纪念碑揭幕[169]于大学走廊后不几天做的。
其时我又一次看到布吕克纪念碑,而且必定(在潜意识中)不无惋惜地想到我的朋友P之英年早逝。
他毕生献身于科学,却不能在这些走廊上赢得一座纪念碑。
于是,我便在梦中为他树起这座丰碑,他的教名恰是约瑟夫[170]。
从释梦原则来看,即使这样,仍不能说明从凯瑟·约瑟夫纪念碑碑文记忆中抽取的Nonvixit何以过渡为梦念所要求的Nonvivit。
因此梦念中必然还有其他成分,从而使这一过渡成为可能。
于是我不禁注意到,梦境中,我对朋友P有两种情感合为一流地同时表现于Nonvixit这一短语之中,即敌意和温情,其中前者浮于表面,后者隐而不现。
我因他曾献身于科学而为之树起丰碑,又因他怀有恶意的愿望[171](表现于梦的结尾处)而使之消失。
我注意到,这最后一句调子奇特,我内心必定对此已有一个模式。
对同一个人具有并列的两种对立反应,其中两个反应都完全合理又相互不容,像这样的反题(antithesis)在哪里才能找到呢?只有在一段文字中——一段给读者以深刻印象的文字,即莎士比亚《恺撒大帝》[第三幕第二场]中布鲁特斯的一段自我辩白:
“因为恺撒爱我,我为他哭泣;因为他幸运,我为他高兴;因为他勇敢,我赞美他;但是,因他野心勃勃,我杀死了他。”
这些句子的形式结构及其对立意义,和我梦念之所揭示,不正完全相同吗?所以在梦里,我扮演了布鲁特斯的角色。
如果我能在梦中找到另外的证据,来证实这一令人吃惊的间接联系纽带就好了。
我想到一个可能的证据是“我的朋友弗利斯7月间来到维也纳”
。
说来奇怪,我还真扮过一次布鲁特斯这个角色。
有一次,我为孩子们表演了席勒一出戏[173]中有关布鲁特斯和恺撒的一幕。
那时我14岁,和长我1岁的侄儿同演。
他是从英国回国顺道来看我们,因而也是一个归魂,因为他带回来的是我早年的游戏伙伴。
在我3岁以前,我俩一直形影不离。
我们彼此爱护又相互打斗;正如前文所暗示[第198页和231页],这种童年关系对我后来与同龄人之间的所有关系都产生了决定性的影响。
从那以后,我的侄儿约翰有了很多化身,这些化身不时地重现了他的人格的不同方面,但在我的潜意识记忆中却一直未变。
他一定曾对我很不好过,而那时我肯定也不示弱,因为后来我多次听说,当我父亲亦即约翰的祖父责备我说“你为什么打约翰?”
时,我总是辩道:“我打他是因为他打我”
——那时我还不到2岁。
将“Nonvivit”
转换成“Nonvixit”
的必定就是这一童年景象,因为童年后期的小孩用“wi”
[发音和英文“vixen,(泼妇)”
相同]这个词来表示“打”
。
梦的工作并非不屑于使用这样的关联方式。
我对朋友P的敌意毫无理由,他比我优越得多。
而正是因为如此,他很适合于呈现为我儿时游戏伙伴的替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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