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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德华·迈耶尔所引用的《约书亚记》(第五章,第9页)中的一段话[见第35页]明确无疑地承认这一点;但是,正是由于这个原因,才必须不惜一切代价地予以否认。
我们一定不要期待宗教的神话结构会过多地注意逻辑联系。
否则的话,民众的感情就可能有理由对那个同他们的祖先们达成某种盟约的神表示愤怒,这个盟约要求双方互尽义务,然而多少世纪以来,这个神却并不在意他的人类伙伴,直到他突然在他们的子孙面前重新显圣。
更令人困惑的是,一个神竟会突然“选定”
一个民族,宣布他们是他的子民,而他本人则是他们的神。
我相信这是人类宗教史上这种类型的例子中绝无仅有的。
正常情况下,神与人是不可分割联系着的,他们从一开始就同属一体。
毫无疑问,我们有时听说过一个民族接受了一个不同的神,但从未听说过一个神寻找一个不同的民族。
如果我们回顾一下摩西与犹太民族之间的联系,我们或许可以更好地理解这个独一无二的事件。
摩西屈尊降临到犹太人当中,把他们作为他的子民:他们就是他所“选定的子民”
。
[261]
把那些族长们带进来还服务于另一个目的。
他们曾住在迦南,而且他们的记忆也和该国的某些地区有联系。
很可能他们本身最初就是迦南人的英雄或当地的神祗,后来被移民的以色列人捕获,强行纳入他们的史前史。
通过诉诸于这些族长,他们就可以宣称他们是土生土长的人,使他们免于依附于一个外来征服者的嫌怨。
声称耶和华神只是把他们的祖先曾经拥有的东西归还给他们,这真是一种聪明的歪曲。
在对《圣经》本文的后期记载中,避免提及卡代什的意图发生了效力。
创立这种宗教的地点最终被固定为圣山,即西奈——霍内布山。
要发现这种做法的动机绝非易事,或许人们不愿意回想起米底亚的影响。
但是,所有后期的歪曲,特别是对“祭司法典”
时期的歪曲,则怀有另一种目的。
再也没有必要按照某种要求去改变对事件的说明——因为这早在很久以前就已做过了。
但是,人们很关注把现今的法令和制度追溯到早期时代——一般说来,把它们置于摩西制定的律法基础上——以便由此而获得具有神圣性和约束力的权力。
无论对过去的描述可能以这种方式做了多么大的篡改,其程序却并非没有一定程度的心理学的合理性。
它反映了这样一个事实,在漫长的年代发展过程中——在离开埃及和在埃兹拉及尼希米亚确定了《圣经》的文本之间,大约800年过去了——耶和华宗教的形式发生了改变,又变回到与原始的摩西宗教相一致,甚至完全同一的地步。
而这就是基本的结果,是犹太宗教史的重要本质。
七
在后来的诗人、僧侣和历史学家们致力于研究的早期时代的一切事件中,有一个事件最为突出,对这一事件的压制是出于人类最直接、最美好的动机所强制实施的。
这就是摩西这位伟大的领导者与解放者被谋杀的事件,塞林在《先知书》作品的蛛丝马迹中发现了这一事件。
不能把塞林的假设称为异想天开——这很可能是贴近事实的。
在埃克赫那顿的学校里受过训练的摩西,使用的无非是那位国王使用过的方法;他下令,他强迫人民接受他的信仰。
[264]摩西的教义可能比他的老师的教义更严厉。
他没有必要把太阳神作为一个支柱来保留:古老北方的祭司学校对于他的异族子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和埃克赫那顿一样,摩西也遭遇了所有开明的专制者都会遇到的相同的命运。
在摩西统治下的犹太人民和第十八王朝的埃及人一样,丝毫也不能忍受这种高度精神化的[262]宗教,不能从这种宗教所提供的东西中获得需要的满足。
在这两种情况下发生的事情是相同的:那些受到统治和抑制的人起来造反,抛弃了强加给他们的宗教负担。
但是,当驯服的埃及人等待着命运把他们的圣人法老除去时,野蛮的闪米特人却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亲自除掉了他们的暴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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