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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上一章中把它看作是一种起到检查作用的心理力量。
因此,我关于樱草科植物专著的回忆可以暗指我和我的朋友交谈的目的,正如在放弃晚宴那个梦中的“熏鲑鱼”
是暗指梦者对她女友的想法一样。
现在,唯一的问题是,究竟是什么样的中心环节能使专著的印象形成与眼科医生谈话的暗指,因为从表面看,两者并无联系。
在放弃晚宴的梦例中,联系是不难看出的,作为女友最喜爱的食品“熏鲑鱼”
是众多观念中最为直接的成分,这一点很容易由她朋友的人格在梦者心灵中引起。
在这后一个梦中,乍一看来,有两个不相关联的印象,其共同之处只有一点:两者都在同一天发生,即我上午看到了那本专著,而在傍晚进行了谈话。
经过一番分析,我们可以得出如下解答:这种联系开始并不存在,而在事后的回忆中,一种印象的观念和另一种印象的观念交织起来,从而形成联系。
我已注意到这个梦中的一些中间环节,并在分析的记录中对这样的字句加上加重号。
如果没有其他的因素影响,我想关于樱草花植物学专著这个概念就会引起它是我妻子所钟爱的花这一概念,也可以引起夫人没有接到鲜花的概念。
我几乎没有料到这样一些背景性思想居然引起了一个梦。
正如莎剧《哈姆雷特》所说:
我的主啊,不需要有鬼魂从坟墓中出来告诉我们真情。
但是,且慢,我在分析中又想到打断我们谈话的人叫加特纳(Gardener,即园丁之意),而且我看到他妻子长得很动人(blooming,即如花之放),当我写下这些词的时候,我又想到我的一个患者,她叫作芙萝拉(Flora),罗马神话中的花神,一个非常迷人的名字,而这正是我们讨论的关键。
这些一定曾是中间环节,是从植物学那组概念中生发出来的,它们形成了那天两个经验之间的桥梁,即无关紧要的和激发梦的两个印象之间的桥梁。
一组更为进一步的联系随之建立起来——那组围绕古柯碱的思想,它足以作为格尼希斯坦这个人物和我所写的植物学专论的联系;而这些联系又增强了两组观念的融合,结果便可使一种体验变成对另一种体验的隐喻了。
至于有人会批评这种做法带有任意性和人为性,我是有思想准备的。
有人会问,如果加特纳教授和他那如花似玉的妻子并没有到场,如果我们谈到的那个女病人并不是叫芙萝拉,而是叫安娜等,又会发生什么事情呢?答案很简单,如果这些思想链并没有出现,肯定会有其他的思想链被挑选出来。
组成这样的链是十分容易的,正如人们每天为娱乐而搞的谜语、双关语一样。
笑话的领域是没有边界的。
或者,再进一步说,如果没有可能铸造这两个印象之间的中间结的话,那么梦可能就一样了,同一天中的另一个无关紧要的印象(每天都有大量这样的印象进入我们心灵,但很快就忘掉了)就会代替“专著”
在梦中出现,也会联结对话的内容并在显梦中有所表现。
因为是“专著”
而不是别的思想被挑选出来并起到这个作用,我必须认定它是作为中间环节的最佳选择。
我们不必像莱辛(Lessing)笔下的《狡猾的小汉斯》那样,对“只有最富有的人才拥有最多的钱财”
[138]而感到惊奇。
根据我们的说明,无关紧要的经验取代有意义的精神经验的心理过程不能不引起怀疑和困惑。
我在下一章(第六章第二节)中再对这表面上看来不合理的操作特征说得更容易理解一些。
在此,我们只关心这一过程的结果,而对于它的真实性,我只能通过分析梦的过程中的天数经常有规律的观察来假定。
我们是否可以说其间所发生的事情似乎是一种“移置(displat)”
性质的作用,有一种精神方面的强调。
通过中间环节,用这种方式,原来强度不高的一些原始观念从那些原来欲力集中[139]的强烈观念中提取能量,终于获取足够的力量并使它们进入意识。
在我们讨论情感的性质问题,或讨论一般的运动问题时,这类移置作用并不令人奇怪。
当一个老处女把自己的情感转移到动物身上,或一个单身汉成为收藏癖,或者是一个战士用鲜血和生命去保卫一块彩色的布——旗帜,或当一个人与他的爱人用力握手数秒钟以表示祝愿,或在《奥赛罗》剧中,一个失落的手帕所引起的狂怒,等等,这些都是无可否认的精神移置作用的例子。
但是,如果我们听到决定哪些内容将出入于我们的意识,也就是说,决定我们应思考什么,也要采取这样的方式和原则,我们就会感到这是一种病态,如果这种病态发生在清醒生活之中,我们也会认为是思想上出了问题。
这里,我必须先把后文中能得出的结论提前到现在来说,即我们在梦的移置作用中所发现的精神过程,虽然不能说是病理障碍,但也不同于正常过程,它可以被看作一种更具原发性质(primarynature)的过程[参见第七章第五节,595页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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