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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正如我们从经验中所知道的,抵抗的动机,以及确实还有抵抗本身,在治疗期间最初都是潜意识的,这个事实向我们暗示,我们应该更正我们的术语中的一个缺陷。
如果我们不是在意识和潜意识之间进行对比,而是在连贯的自我[20]和被压抑的东西之间进行对比,我们就避免了缺乏清晰性。
当然,自我中的很多东西本身就是潜意识的,特别值得注意的是我们可以描述为其核心的东西,自我只有一小部分包含在“前意识”
之中。
[21]在用一种系统的或动力学的术语取代了一个纯描述性的术语之后,我们就可以说,病人的抵抗起源于他的自我[22],于是我们立即发现,必须把强迫性重复归于潜意识中被压抑的东西,似乎很有可能的是,只有在治疗工作进行到一半,并且放松了这种压抑之后,强迫性才能表现出来。
[23]
毫无疑问,意识和潜意识自我的抵抗是在快乐原则的支配下发挥作用的:它似乎是要避免由于解放了被压抑的东西而产生的不快乐。
另一方面,我们的努力通过诉诸现实原则,而指向了达到对那种不快乐的忍耐。
但是,强迫性重复——即被压抑力量的表现——是怎样和快乐原则联系起来的呢?显然,在强迫性重复中被重新体验到的更大一部分东西,一定会引起自我的不快乐,因为它使被压抑的本能冲动的活动开始显露出来。
不过,那是一种我们已经考虑过的,而且与快乐原则并不矛盾的不快乐:对一个系统来说是不快乐的,而同时对另一个系统来说却是满足。
[24]但是,我们现在开始探讨一个新的显著事实,这就是,强迫性重复也复活了并不包括快乐潜能的过去经验,这些过去的经验即使在很久以前,也从未给一直受压抑的本能冲动带来满足。
婴儿期**的早期顶峰注定是要过去的,因为它的愿望与现实是不相容的,与儿童所达到的不适当的发展阶段也是不相容的。
这个顶峰在最忧伤的情境中结束,还伴随着最痛苦的感受。
爱的丧失和失败以自恋的伤疤的形式在它们身后给自尊留下了永久的伤害,在我看来,以及根据马西诺夫斯基(Marowski,1918)的看法,这种自恋的伤疤对神经症中如此常见的“自卑感”
(thesenseofiy)产生了无与伦比的作用,由于受其身体发展的限制,儿童的性追求不可能获得满意的结论;于是以后他们便发出这类抱怨,“我什么都不能做;我什么都干不成功”
。
一般地说,把儿童与异性父母联结在一起的那种情感联系,往往导致失望,导致对满足的徒劳期待,或者导致对一个新婴儿诞生的妒忌——这是儿童的情感对象不忠诚的明确无误的证据。
他怀着悲剧般的严肃尝试亲自生一个孩子的努力,却往往羞愧地失败。
他得到的爱越来越少,对他的教育要求却越来越高,还有严厉的话语和偶尔的惩罚,终于使他明白了他受到蔑视的全部程度。
这是几个典型的、经常反复发生的例子,说明了这个年龄的孩子的爱的特点是怎样结束的。
病人在移情中重复这些讨厌的情境和痛苦的情绪,并且以最大的机智把它们复活。
他们寻求中断尚未完成的治疗;他们再次设法使自己感到被嘲弄了,迫使医生对他们严厉地讲话和冷淡地对待他们;他们会发现合适的妒忌对象;他们制定一个计划,或允诺给一个大礼物,以取代童年期那个有强烈欲望的婴儿——但这通常是不可能实现的。
所有这一切都不可能产生过去的那种快乐,可以设想,如果这些东西作为记忆或梦表现出来,而不是采取新的经验的形式,那么,它们在今天就应该带来较少的不快乐。
当然,它们是旨在导致满足的本能的活动;但是,这些活动不但没有带来快乐,反而导致了不快乐,而病人却没有从这些活动的旧经验中接受任何教训。
[25]尽管如此,这些活动仍在一种强迫性压力下重复着。
精神分析在神经症患者的移情现象中所揭示的东西,在某些正常人的生活中也可以观察到。
他们给人留下的印象是,他们被某种厄运追逐着,或者被某种“魔幻般的”
力量控制着;但是,精神分析总是采取这种观点,即他们的命运在大多数情况下是他们自己安排的,是由早期婴儿期的影响决定的。
在这里表现出来的这种强迫性和我们在神经症患者中发现的强迫性重复并没有什么不同之处,尽管我们现在所考虑的这些人,从未表现出通过产生症状来对付神经症冲突的迹象。
这样,我们就发现了,有一种人,他们的所有人际关系都是以同样的方式结束的:例如,施恩者在过了一段时间之后,总会被他的每一个被保护者(protégés)愤怒地抛弃,不管他们可能在其他方面相互之间有多大的不同,因此,他们似乎注定要品尝到忘恩负义的痛苦;或者有一种人,他的友谊总是以朋友的背叛而结束的;或者有一种人,他在一生中一再地把某个人提升到有很大的私人特权或公共特权的高位,然后,在一段时间之后,他自己推翻了那个权威,并用一个新的权威来取代他;或者,还有,和女人有着爱情关系的每一位恋人,都会经历同样的阶段,并达到同样的结局。
当一种重复动作和这个人的积极行为联系起来时,当我们能够在他身上分辨出一种基本的性格特质,这种特质总是保持一样,并且在重复同样的经验中强迫性地表现出来时,这种“同一事情无休止地重复出现”
就不会使我们感到惊讶了。
下述案例给我们留下的印象要深刻得多,在这些案例中,主体似乎有一种消极的体验,他并没有对这种体验施加自己的影响,但却总是一再遭遇同样的命运。
例如,那个接连与三任丈夫结婚的女人的故事,很短一段时间之后,每一位丈夫就病倒了,她只好服侍他们直到他们死去。
[26]对诸如此类的命运所做的最动人、最有诗意的描述是泰索(Tasso)在他的浪漫史诗《自由的耶路撒冷》中做的。
他的主人公坦克莱德无意中杀死了以敌军骑士的盔甲做伪装的、他所热恋的少女克洛林达。
把她埋葬之后,他走进一片陌生而神奇的森林,这片森林曾使十字军恐怖万分。
他拔出宝剑砍倒一棵大树;但是,从树干的创口里流出了血和克洛林达的声音,她的灵魂被囚禁在这棵树里,他听见了她的抱怨,他再一次伤害了他所爱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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