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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午后,温庭筠从外归来,手中提着一只竹篓,篓盖未严,隐约透出灼灼红色,带着湿润的水汽。
“幼薇,”
他唤她,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愉悦,“今日恰逢赶集,见有农人担了新鲜荔枝来卖,是今晨刚摘的‘妃子笑’。”
玄机放下手中的笔,迎上前。
竹篓打开,只见一颗颗荔枝红若珊瑚,壳上还带着些许枝叶与清露。
她想起很多年前,在长安温府的书房里,他也是这般与她谈起岭南荔枝,描述那“桂味”
的冷香,“糯米糍”
的软糯。
那时,她只能凭着想象去勾勒那极致之味。
往事如烟,此刻,这传说中的珍果却真切地摆在眼前,在这片他们共同选择的土地上。
温庭筠净了手,亲自剥开一颗,递到她唇边。
“尝尝看,这才是它本该有的味道。”
玄机就着他的手,轻轻含住。
贝齿微合,丰沛甘甜的汁液瞬间在口中爆开。
她满足地微微眯起眼,长睫如蝶翼般轻颤。
“如何?”
他问,目光落在她餍足的神情上。
“正如先生当年所言。”
她轻声叹道,唇边沾了点汁水,自己却未察觉。
温庭筠微微一笑,低头用手擦去她唇角的湿痕,“此物性热,不可贪多。”
他细细叮嘱,语气却充满了纵容。
玄机一连用了七八颗,方才恋恋不舍地停了手。
然而,岭南的“火气”
到底名不虚传。
到了夜间,玄机便觉喉间干痒,起身饮水时,对镜自照,果然见下唇内侧起了个小小的燎泡,身上也隐隐有些燥热。
她回到榻上,轻微的动静惊醒了浅眠的温庭筠。
“怎么了?”
他声音带着睡意,手臂却习惯性地环过来。
“无妨,”
玄机有些赧然,“许是……白日里荔枝吃多了些。”
黑暗中,她听到他极轻的笑声,胸膛传来微微震动。
他没有说什么,只是将她往怀里拢了拢,下颌蹭着她的发顶,低声道:“明日让青杏去采些新鲜的鸡蛋花和夏枯草来煮水,清解热毒最好。”
“嗯。”
她安心地靠着他。
然而,身子的那点燥热并未因他的拥抱而平息,反而在肌肤相贴间,似乎更明显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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