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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杀了他？”
他一字一句地问。
光影沉默片刻，忽然转向廖霞：“你腰间的剑，是从哪里来的？”
廖霞一怔，下意识抚上短剑剑柄。
这把剑是她师父临终前亲手交付，通体乌黑，无铭无纹，唯有一道银线贯穿剑脊，形如断裂的锁链。
“你怎么知道……”
她话未说完，光影已开口：
“那是‘断渊’，昔年我斩断自身执念所用之兵。
后来落入守门人一脉手中，代代相传。
而你的师父，正是最后一任守门人副手??他死前没有告诉你全部真相，是因为怕你也成为目标。”
“目标？”
廖霞瞳孔收缩。
“那些不想让‘钥匙’开启的人。”
光影声音低沉下来，“他们信奉‘静默回潮’，认为唯有彻底湮灭众生执念，世界才能回归清净。
为此，他们早已渗透各大宗教、官方机构乃至民间异人群体。
三链之所以接连断裂，并非偶然，而是他们在推动仪式走向终结??不是为了阻止‘白染’，而是为了让‘泣血之眼’彻底堕化，开启永恒痛苦轮回。”
齐云冷笑：“所以他们是疯子。”
“不。”
光影纠正道，“他们是清醒的殉道者。
他们相信，极致的痛苦才是终极觉悟之路。
正如佛说‘八苦’，他们要让所有人亲历亿万次生死煎熬，直至灵魂破碎，再无法执著任何一念。”
殿内一时寂静，唯有五色晶石流转不息，映照出两人苍白的脸庞。
良久，齐云低声问：“如果我现在放弃，会怎样？”
“七日后，血眸重开，第一波‘静默回潮’降临。”
光影答，“届时，全国九处暴动灵脉将喷发出无形音波，凡听见者，七日内必陷入深度幻觉，反复经历最恐惧的记忆，直至精神崩溃。
随后，这些崩溃者的怨念将成为养料，滋养‘泣血之眼’，加速堕化进程。
百年之内，人间将成为无间地狱。”
“但如果我接受传承呢？”
“你将继承五志，掌握原典，成为新的守门人。”
光影伸出手，“但代价是，你必须割舍此生所有情感牵绊。
因为‘心藏神’一旦圆满，便不能再容私欲杂念。
你要么超脱，要么被反噬。”
齐云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母亲临终前的笑容，师尊授道时的严厉眼神，还有街角那家常去的小面馆老板递来的热汤……这些平凡琐碎的画面，此刻竟比任何神通法术更令他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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