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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
张岱怒问。
“小的……小的没见过脸，只听声音，像是……像是察院的武氏。”
张岱瞳孔骤缩。
武氏，正是兰婉媛心腹！
证据在手，他连夜上奏，揭露造假全过程，并指出幕后主使极可能为兰婉媛。
翌日朝会，双方对质。
兰婉媛却不慌不忙：“张郎中指控卑职，可有实证？”
张岱呈上供词与账册：“此乃铁证！”
兰婉媛淡淡一笑：“供词可刑讯所得，账册可事后伪造。
张郎中，你我皆知，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张岱怒极反笑：“那你敢不敢与我对质那名令史？”
“有何不敢？”
令史被带上殿，战战兢兢。
兰婉媛只问一句：“你可认得我？”
令史摇头：“小的……从未见过娘子。”
兰婉媛转身面向圣上：“陛下，此人连我都未曾见过，却说我指使他作案，岂非笑话？”
圣上皱眉，显然不信。
张岱急道：“他当时并未见脸，只闻声！”
兰婉媛冷笑：“那请张郎中告知，我的声音是何模样？是否尖细？低沉？抑或沙哑？若连这点都说不出，如何证明是他听出了我？”
张岱语塞。
他忽然明白??兰婉媛早已设下圈套，无论他拿出何种证据，她都能以“伪造”
二字反驳。
而那名令史，恐怕已被收买或灭口。
这一局，他输了。
圣上下旨：飞钱行暂停军资业务，张岱停职待查。
当夜，张岱独坐书房，手中握着一枚铜钱，反复摩挲。
窗外，风雨交加。
他知道，自己已站在悬崖边缘。
但就在此时，门扉轻响。
赵岭匆匆而入，手中捧着一封密信：“郎君，京兆尹府暗线传来消息??武氏昨夜秘密出城，前往终南山别业。
随行有一辆封闭马车，车内似有人质。”
张岱眼中寒光一闪。
他缓缓站起，将铜钱收入袖中。
“备马。”
他低声说，“我去会会那位‘清修’的公主。”
雨夜漫长，但他已无所畏惧。
因为这一次，他不再是棋子，而是执棋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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