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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招牌被火光熏得发黑,3号储物柜所在的区域已经被炸得面目全非:原本厚实的金属柜门被爆炸的冲击力掀飞十几米远,扭曲成麻花状,边缘还挂着熔化后又凝固的金属渣,在火光中泛着暗褐色的光;地面炸出个半米深的坑,碎石子和断裂的木板飞得到处都是,有的还在燃烧,冒着滚滚黑烟。
“里面的指令单,全成了灰,”
花粥的声音里满是得意,“你们永远别想知道主使下个月要通过湄公河运多少货,更别想知道接货的人是谁。”
辛集兴的嘴唇已经咬得发白,我能看到他嘴角渗出了血丝,却依旧死死憋着没出声。
杨杰握着枪的手更紧了,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紫色,可他终究没扣下扳机——花粥的威胁像根绳子,死死捆住了我们的手脚。
说完这些,花粥突然往后一退,身影隐入滚筒深处的阴影里。
我们才发现,那里的筒壁被人硬生生挖开了一个半人高的通道,通道口挂着块黑色的粗布,布料粗糙得像裹尸布,边缘磨得发毛,上面用红漆画着一朵绽放的莲花,花瓣层层叠叠,红漆新鲜得发亮,像刚用鲜血调出来的,还能闻到淡淡的油漆味。
“告诉杨副队长,”
她的声音从粗布后面传出来,带着通道里的回声,显得格外阴冷,“主使最喜欢看猎物在绝望里挣扎——七十二小时后,要么你们染上rkb1的毒瘾,跪在地上求我们给‘货’;要么,你们的家人、战友,全得为你们所谓的‘正义’陪葬。”
粗布被她从里面拉上,挡住了通道口,只留下那朵血色莲花在红光里晃荡。
滚筒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应急灯“滋滋”
的电流声,还有我们三人沉重的呼吸声。
我看着地上散落的战友遗体,看着那堆代表解药线索的纸灰,再想到花粥威胁里的家人和战友,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得快要炸开,喉咙里堵着一股腥甜,却连发泄的力气都没有。
杨杰缓缓放下枪,战术手电的光柱落在那朵血色莲花上,他的肩膀微微颤抖,却依旧咬着牙说:“我们不能放弃——就算只有六十小时,也要找到主使,救回所有人。”
通道口的黑布被穿堂风掀起一角,粗粝的布料鼓出一个不规则的弧度,像有人在里面轻轻呼吸时撑起的轮廓。
杨杰率先冲上去,手指攥住布边猛地一扯——“哗啦”
一声,黑布被整个拉开,露出后面空荡荡的景象:只有一条半人高的狭窄隧道,洞壁是新鲜的黄土,还沾着未干的湿气,几缕草根从土缝里垂下来,随着风轻轻晃动。
隧道笔直地通向厂区外的橡胶林,尽头能看到一点模糊的夜色。
我蹲下身,指尖拂过洞壁上的几滴暗红色血渍——血珠还带着一丝未散尽的黏性,蹭在指腹上凉得发腻,和花粥马丁靴上的血渍一模一样,显然是她刚才钻隧道时蹭上的。
空气里除了残留的玫瑰香水味,还飘来一股淡淡的腐臭味,像受潮的尸体在闷热的地方发酵,从隧道深处一点点渗出来,钻进鼻腔,让人胃里发沉。
杨杰没有追,他缓缓蹲下身,捡起地上那枚沾着血的警牌。
警牌上的血已经干硬,结成了薄薄的血痂,边缘翘起来,蹭过他的指腹时,粗糙得像砂纸磨手。
他用拇指轻轻摩挲着警牌上张队长的名字,指腹的温度没能焐热那冰凉的金属,反而让血痂的纹路更清晰地印在了皮肤上。
他的肩膀微微塌陷,却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只有下颌线绷得死紧,像在吞咽着翻涌的悲痛。
,!
辛集兴瘫坐在橡胶渣上,双手插进头发里,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几乎要把头发揪下来。
他的肩膀剧烈地颤抖着,后背的警服被冷汗和尘土染得斑驳,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呜咽声,像受伤的兽在低声啜泣。
他怀里的牛皮账本滑落在腿上,封皮上那几滴张队长的血渍已经凝固,暗红的印记顺着莲花纹的沟壑蔓延,像几朵绽放在坟头上的、凝固的血泪。
我走到张队长的遗体旁,他的右手还保持着握拳的姿势,指缝里露出一点泛黄的纸角。
我轻轻掰开他僵硬的手指——指节因为长时间用力而扭曲,指甲缝里嵌着黑褐色的橡胶渣和血垢。
掌心里躺着一张皱巴巴的一寸照片,边缘被汗水浸得发卷,纸页薄得几乎要破。
照片上是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穿着粉色的连衣裙,裙摆上绣着小小的兔子,她手里举着个蓬松的,糖尖沾着点淡黄色的糖霜,笑得眼睛眯成了两道弯月,嘴角还沾着一点糖渍。
我翻过照片,背面是用铅笔写的字,字迹歪歪扭扭,还有几处被泪水晕开的模糊痕迹,笔画间带着明显的颤抖:“对不起悦悦,爸爸没守住你。”
最后的“你”
字笔画拖得很长,铅笔尖在纸上划出一道深深的划痕,像一道无法愈合的伤口。
我的喉咙突然像被什么东西堵住,发紧发疼,眼泪瞬间涌进眼眶,灼热得像要烧穿眼球,可我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尝到淡淡的血腥味,才把那股汹涌的酸涩硬生生憋了回去——现在不是哭的时候,一旦泄了气,就真的中了花粥的计。
杨杰站起身,从腰后摸出对讲机,按下通话键时,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
他的声音依旧沙哑,却没有了刚才的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淬了铁的钉子,掷地有声:“总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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