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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模一样,连遇光泛的冷白光泽都分毫不差。
老板的视线跟着我的目光转了圈,脸上的谄媚瞬间褪得干干净净,眼神冷得像淬了冰,死死钉在我脸上。
他的右手悄悄往柜台下摸去,动作慢得像怕惊动谁,指尖先碰到了硬邦邦的金属——是枪柄的纹路,我看得清清楚楚。
那枪的轮廓藏在柜台阴影里,枪身略宽,枪管前端有两道凹槽,分明是伯莱塔92f,和肖云海在巴黎书房抽屉里藏的备用枪是同款,肖云海说过那枪“后坐力小,适合近距离搏杀”
,此刻却成了对准我们的威胁。
直到第五天下午,丽丽姐突然放下手里的槟榔盒,指尖转着缠枝莲银签的动作慢了半拍——往常她转得飞快,银签在指尖能转出残影,今天却每转一圈都顿一下,银尖偶尔还会硌进虎口的老茧里。
“下午带你们见个大人物,”
她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些,尾音有不易察觉的颤,眼神扫过我和肖雅时,少了些平日的随意,多了点紧绷,“待会儿少说话,看我眼色。”
车子驶出仰光市区,柏油路渐渐变成了平整的水泥路,两旁的景象从拥挤的铁皮屋变成了连片的橡胶林,再往前就是圈起来的别墅区。
沿途的安保密得像铁网,每隔百米就站着个穿黑色西装的保镖,西装是定制的,肩线笔挺,袖口露出半截银色手铐的链头。
起初他们手里的枪还是伯莱塔92f,枪身擦得发亮,枪口朝下贴着大腿;过了第三个岗哨,枪全换成了p5冲锋枪,枪托抵在肩上,弹匣鼓鼓囊囊的,枪口缠着层黑布,却仍能感觉到对准车辆的冷意。
那些保镖站得笔直,像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皮鞋擦得能映出树影,眼神却没有半分温度,扫过我们的车时,像在看一块无关紧要的石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别墅区的大门足有三米多高,是厚铁皮锻打出来的,表面雕着繁复的缠枝莲纹,纹路里嵌着金色的莲花图案——花瓣层层叠叠,最外层花瓣的边缘藏着细小的蛇形纹,和老佛爷游艇上的标志一模一样,只是这里的莲花花瓣里填了银粉,有些地方银粉脱落,露出底下发黑的铁皮。
门柱是实心的花岗岩,一人多粗,四个方向各装了个黑色摄像头,镜头转得飞快,360度无死角,连头顶飞过的麻雀都要被镜头追着扫三遍,镜头反光时像只冰冷的眼睛。
大门两侧的铁丝网拉得笔直,网丝比手指还粗,上面缠着菱形的刀片,间距不过五厘米,阳光照在刀片上,闪着细碎的冷光,像一排张开的獠牙,看得人后颈发紧。
车子靠近时,门柱上的喇叭突然传出电流声,一个冰冷的男声用缅甸语问了句“口令”
,丽丽姐探头说了句“莲开蛇卧”
,铁门才“嘎吱嘎吱”
地往两边滑开,摩擦声在空旷的郊外格外刺耳,像有什么巨兽在磨牙。
车子缓缓驶入庭院时,那栋仿缅甸皇宫样式的别墅才彻底展露全貌。
屋顶铺着的鎏金瓦片不是寻常的贴金工艺,是实打实的金箔裹着厚重陶瓦,每一片都有巴掌大小,边缘被匠人打磨得光滑圆润,阳光泼洒下来,金芒反射得人睁不开眼,连眼角的余光都能瞥见细碎的光点,像盯着一团燃烧的火焰,逼得人下意识眯起眼睛。
屋檐下悬着的铜铃是空心的,风一吹就发出“叮铃”
的脆响,可铃声里却透着股死寂的违和——那是被精心调校过的频率,混着监控运行的低鸣,不仔细听根本察觉不到。
院子里种满了白色的鸡蛋花树,树干粗壮,枝桠向四周撑开,像撑开一把把绿伞。
花瓣洁白得没有一丝杂色,花心带着鹅黄的晕,风一吹就簌簌往下落,铺在青石板路上,像刚下过一场碎雪,踩上去“沙沙”
响,能闻到淡淡的甜香。
可这温柔景象下全是杀机:每丛鸡蛋花的根部都埋着个拳头大的黑色监控探头,镜头被花瓣半遮半掩,红光在缝隙里一闪一闪,像蛰伏的萤火虫,连花瓣飘落的轨迹都能精准捕捉;泥土里藏着细如发丝的铁丝,是高压电网的引线,颜色调成了暗褐色,和湿润的红土几乎融为一体,顺着花茎缠进地下半米深,不蹲下来用指尖扒开泥土,只会以为是普通的藤蔓须,可只要一碰,瞬间就能让人浑身麻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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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站着两个保镖,身高都在一米九以上,肩宽几乎占了半扇门。
他们穿着黑色定制西装,肩线笔挺,却仍能看见上臂肌肉把衣料撑出的硬邦邦轮廓,领口处露出半截纹身——是盘绕的蛇形,蛇眼嵌着银色细珠,和青姑会的标志如出一辙。
两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连嘴角都绷得笔直,下颌线锋利得像刀削,见了丽丽姐只是下巴微微一点,连眼神都没波动,可扫过我和肖雅时,目光像启动了扫描仪,从头顶的碎发扫到鞋底的泥点,连肖雅帆布包侧面缝补的补丁——那是我用蓝线补的菱形纹路,针脚略歪——都没放过,眼神里的审视冷得像冰,仿佛要把我们的身份拆穿揉碎。
跨进客厅的瞬间,一股浓郁的沉香扑面而来。
不是市面上掺了锯末的劣质香,是越南芽庄的沉水香,点燃后香气醇厚得能沉到肺底,不呛人,却带着股岁月的厚重感,顺着鼻腔钻进喉咙,连呼吸都变得绵长。
香灰落在黄铜描金香炉里,积了足足两指厚,炉身雕着缠枝莲纹,金粉已经氧化发黑,显然是常年累月燃着的。
可这温润香气里,却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很淡,像干涸的血痂被揉碎后的味道,混在沉香里,像锦缎下藏着的刀片,不仔细闻只会觉得是香气太浓带来的错觉,可多吸两口,喉咙口就会泛起淡淡的腥甜,像刚舔过生锈的铁。
客厅中央摆着一张巨大的酸枝木圆桌,直径足有两米,比营地议事厅那张还宽半尺。
酸枝木的纹理像流淌的墨,深褐色的纹路里嵌着浅黄的木筋,摸上去温润光滑,是上了年头的老料,桌沿被摩挲得发亮,能映出模糊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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