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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先生说了,康达是大哥,却最没用。”
户志指尖抵着金丝眼镜的鼻托,轻轻往上推了推——镜片反射着天花板冷白的光,像层冰膜,刚好遮住他眼底一闪而过的算计,只有瞳孔边缘那点冷意,顺着镜片缝隙漏出来,扎得人心里发紧。
他左手举起银色ipad,机身边缘那道子弹擦痕在光里格外显眼,屏幕亮起的瞬间,冷光映在他平整的西装袖口上,连纯金袖扣的狼头纹路都跟着亮了亮。
屏幕里立刻跳出昨夜的监控画面:我房间外的走廊铺着深灰色地毯,两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躬着身,西装面料是加厚防弹款,肩线绷得笔直,连弯腰时都没半点褶皱。
他们戴着乳白色乳胶手套,指尖捏着把和我一模一样的狙击步枪——枪托的木纹、深绿色防滑绳的结法,甚至枪管上那道我之前磕出来的浅痕,都分毫不差。
其中一人踩着通风管的栅格,手指勾着枪管往下递,栅格的铁条锈迹斑斑,被他踩得微微发颤;另一人半蹲在地上接枪,膝盖垫着块黑布,怕蹭到地毯留下痕迹。
而走廊拐角处,阿雅背对着镜头站着,浅粉色连衣裙的裙摆被风扫得轻轻晃。
她的肩膀抖得厉害,像被冻着似的,右手死死攥着裙摆,指节泛白,布料被捏出几道深褶,连指缝都嵌进了布料纤维;左手藏在身后,偷偷往眼角抹了下,指尖蹭过脸颊时,能看见道淡湿的痕——她是在哭,眼泪没敢掉在裙子上,全蹭在了手背的皮肤上,连指背的汗毛都沾着细小的泪珠。
“阿雅的任务很简单:骗你喝酒,引开你的注意力,让我们换弹。”
户志的指尖在屏幕上点了点阿雅的背影,指腹沾着的吗啡结晶在玻璃上留下道浅褐印子,“她做得不错,就是太紧张——递酒时手腕抖了下,威士忌差点洒在你枪托的木纹里。”
他顿了顿,指尖滑动屏幕,画面定格在酒液刚要沾到枪身的瞬间,“要是洒了,酒渍渗进木纹,换弹时肯定会被你发现——还好她反应快,赶紧用纸巾擦了,连你都没察觉。”
话音刚落,屏幕画面突然切换,瞬间从走廊的冷光变成金三角雨林深处的阴湿——那是个天然洞穴,洞壁上爬满暗绿色青苔,水珠顺着青苔往下滴,“嘀嗒”
声透过屏幕传出来,混着炸药箱的金属味,闷得人胸口发沉。
洞穴中央堆着一排排深绿色炸药箱,箱体锈迹斑斑,“雷朵集团”
的黑色印字褪得发淡,有的地方被青苔盖了大半,箱盖缝隙里还嵌着红土。
阿雅的弟弟被绑在洞穴角落的铁架上,曼谷高中的蓝白校服领口破了个洞,暗褐的血渍从破口处渗出来,顺着衣领往下淌,在胸前积成块硬痂;右手腕被拇指粗的铁链锁在铁架横杆上,铁链的倒刺尖得发亮,深深勒进他细嫩的皮肤里,渗出来的血混着红土,在手腕上结成层暗红的壳,几只绿头苍蝇围着伤口嗡嗡飞,时不时落在血痂上,又被他微弱的挣扎惊走。
铁架旁站着个穿黑西装的男人,西装裤脚沾着泥,裤腿卷到膝盖,露出小腿上道新鲜的刀疤。
他右手握着把剁骨刀,刀刃宽得能盖住手掌,寒光顺着刀刃往下淌,刀身沾着的血珠聚在刀尖,“嗒”
地滴在地上的红土里,晕开个小小的暗褐点,血珠旁还沾着点米粒大的碎肉屑,是之前砍东西时没擦干净的。
“当然,光靠阿雅不够。”
山九的声音突然插进来,他弯腰拎起脚边的铁盒——铁盒是厚钢板焊的,掂在手里沉得很,他拎的时候小臂肌肉都绷起来,钢板边缘磨得发亮,能映出他军靴的影子。
盒身缠着粗重的黄铜锁链,链环磨得有些发亮,缝隙里沾着浅褐的碎屑,我凑近了看,是干燥的皮肉渣,呈暗褐色,混着点灰白的骨粉,风一吹,骨粉簌簌往下掉,落在地毯上几乎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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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指扣着链环,“咔嗒”
一声打开铁盒,盒盖内侧贴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里的老人满脸皱纹,额头刻着深沟,嘴角还叼着根没点燃的烟,粗布衣裳的领口沾着红土;一把猎刀斜插在他胸口,刀柄露在外面,刀身没入的地方,鲜血染透了粗布,像朵暗褐的花。
背景是金三角常见的茅草屋,屋顶飘着缕细烟,红土路旁边还拴着头瘦骨嶙峋的牛,一看就是刚从某个村落里抓来的。
铁盒里铺着层黑布,上面摆着之前见过的烙铁、钢钉——烙铁头的狼形纹路里还嵌着焦黑的皮屑,钢钉的尖端正滴着点暗红色的锈水;最扎眼的是个透明玻璃罐,罐子里装着半罐浑浊的福尔马林,液体里飘着细小的气泡,泡着根细细的手指——那手指也就成人小指那么粗,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还涂着粉色指甲油,只是大半已经剥落,露出底下泛白的指甲盖。
手指的第一节断口处坑坑洼洼,边缘还挂着点碎肉,显然是被剁骨刀硬生生砍下来的,断口周围的皮肤肿得发白,像泡发的萝卜,在福尔马林中轻轻晃着。
“这是上个月反抗我们的村民的女儿的手指。”
山九拿起玻璃罐,对着晨光晃了晃——福尔马林顺着罐壁往下流,手指跟着转了圈,粉色指甲油剥落的地方,能看见指甲缝里嵌着的细沙。
“我们把手指装在牛皮信封里,连带着她女儿的学生证一起寄过去——她父母第二天一早就把藏在村里的警察线人绑了,用麻绳捆着胳膊,押到我们的军火库。”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抹残忍的笑,“线人还想反抗,结果被村民们按在炸药箱上,我们按detonator(detonator:引爆器)的时候,他们就在旁边看着,连眼睛都没敢闭。”
山九把玻璃罐放回铁盒,视线突然转向老周,琥珀色的眼睛像条盯上猎物的毒蛇,连眨眼都变得缓慢:“老周,你说要是把你闺女的手指寄到曼谷大学的医学院,她会不会吓得把解剖刀扔了?”
他故意停顿,指尖敲了敲铁盒边缘,发出“笃笃”
的响,“我听说她下个月要参加解剖考试,要拿scalpel(scalpel:手术刀)划开尸体的皮肤——要是少了根食指,不知道还能不能握稳刀?”
“你敢!”
老周突然往前扑,左胳膊的绷带“嗤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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