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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被什么东西强行读取记忆！”
他抓起外套冲出门外，“准备飞行器，我要去现场！”
林月追出来：“你现在没有共感能力，去了也帮不上忙！”
“正因为我听不见，所以我可以靠近。”
他回头看了她一眼，“有些伤口，只有沉默的人才能触碰。”
两小时后，直升机降落在尘土飞扬的临时停机坪。
难民营已被军方封锁，医疗队正在给孩子们注射镇静剂。
一位年迈的部落长老拦住祥子，双手颤抖地比划着手语??他是法拉的祖父，也是营地里唯一懂些唇语的老人。
“他说……昨晚开始，孩子们做了同一个梦。”
林月翻译着他断续的手势，“梦见一个穿白袍的女人站在沙丘上，背对着他们。
她一直在哭，但他们听不到声音。
只要有人想靠近，她就会转身……然后他们就看见自己的脸，在流泪。”
祥子瞳孔微缩。
他知道那个形象。
那是“静默余烬”
的前身??五十年前“全球共感实验”
失败后遗留下来的集体创伤投影。
当年数万名志愿者因过度共感导致脑死亡，他们的临终情绪被封存在初代网络底层，形成一道永不愈合的心理裂痕。
后来政府封存技术，销毁资料，称之为“大遗忘计划”
。
可痛苦不会消失，只会沉淀、变形、等待复苏。
而现在，它借由某个漏洞，重新浮现。
祥子走进一间帐篷，蹲在一女孩身旁。
她约莫八岁，蜷缩在角落，手指深深掐进手臂，留下道道血痕。
他轻轻握住她的手，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掌心贴上她的额头。
没有晶片，没有能量场，只有皮肤与皮肤的接触。
他开始回忆??回忆自己第一次听见万人哀嚎时的窒息感，回忆母亲临终前那一句未能回应的“儿子，回家吧”
，回忆喀布尔废墟中那个抱着弟弟尸体的小战士最后的呢喃……
他把这些记忆，一帧一帧，缓慢地释放出去，不通过共感网络，而是通过体温、呼吸节奏、心跳频率??最原始的身体语言。
女孩的颤抖渐渐平息。
十分钟过去，她睁开了眼，怯生生地看着祥子，然后，用沙哑的声音说出一句话：“你是……那个听不见的大人？”
祥子点头。
她忽然扑进他怀里，放声大哭：“她说她好想妈妈……她说对不起，那天没抱住妹妹……她说她不想再一个人听了……”
祥子紧紧抱住她，任泪水浸湿肩头。
他知道，“白袍女人”
不是一个实体，而是所有未能被听见的孩子们的集合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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