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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明白了。
那个从初代网络底层复苏的集体创伤意识??“白袍女人”
,并非仅仅借由难民营儿童的记忆碎片显现。
她在扩散,在渗透,在尝试与一切能承载情感的存在建立连接。
而自己,这个“听不见的人”
,反而成了最安全的通道。
因为无法接收,所以不会抗拒;因为不再依赖技术,所以未被系统过滤。
她是来找他的。
第二天清晨,祥子收拾行囊准备启程。
母亲抱着孩子的妇人拦住他,递来一只手工缝制的小布袋,里面装着几颗彩色石子。
“孩子说要送给‘会听星星说话的人’。”
她说,眼神里有种近乎信仰的光。
祥子接过,郑重系在腰间。
飞行器起飞时,他回头望了一眼这片红土地。
晨曦中,一群袋鼠跃过丘陵,身影拉长如剪影。
而在更高处,云层边缘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紫晕,像是极光提前降临南半球。
三日后,乌兰察布。
学院已恢复平静,但鸣心坛表面的紫纹比以往更加活跃,仿佛血管般搏动。
林月迎上来,脸色凝重:“全球十七个节点报告异常共振,全部集中在儿童群体。
他们开始自发绘制同一幅图??一个背对人群的白袍女人,站在沙丘上,肩头落着一只蓝羽鸟。”
“蓝羽鸟?”
祥子心头一震。
那是法拉部落传说中的信使灵鸟,只出现在临终者梦境里,象征灵魂归途的引路者。
五十年前“全球共感实验”
失败当天,幸存记录员曾在日志中提到:“最后时刻,有人看见一只蓝色的鸟飞进了服务器机房。”
难道……她们一直试图传递的,不只是痛苦,还有方向?
“我要进入深层回音区。”
祥子说。
“不可能!”
林月几乎失声,“那里现在是高危区域!
系统判定所有通往旧网络底层的路径都被‘静默残响’占据,任何共感连接都会触发精神反噬!
你没有晶片,没有防护,进去就是自杀!”
“正因为我‘死’过一次,才活得更清楚。”
祥子平静地看着她,“当年我在回音深渊里听见万人哀嚎,却找不到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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