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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人可带来了？”
季桓一进来，看向候在一旁的钟栎道。
nbsp;nbsp;nbsp;nbsp;“是。”
钟栎看向主子，眸色复杂，似愧疚又似无奈，旋即解释道：
nbsp;nbsp;nbsp;nbsp;“五年前……她被拔了舌，未曾好生安置，身子跨得差不多了。
如今被带过来，许是不适应扬州的水土……大夫……正吊着她一口气。”
nbsp;nbsp;nbsp;nbsp;“莫将辛氏的事透漏于她，等她能执笔了，再来汇报于我。”
nbsp;nbsp;nbsp;nbsp;“喏。”
nbsp;nbsp;nbsp;nbsp;“前朝征和年间，辛氏可曾得过时疫？”
想起当初郗和的话，还有拿不稳剑的纤细皓腕，季桓道。
nbsp;nbsp;nbsp;nbsp;“属下此次先去了晋县，听说那是辛……辛夫人的本家旧宅。”
nbsp;nbsp;nbsp;nbsp;方到嘴边的辛氏将要脱口而出，却见主上刀锋一般的目光射来，钟栎当即改了口。
nbsp;nbsp;nbsp;nbsp;瞧着，主上似乎对辛氏有了几分他说不上来的感觉，自然是与以往不同的，他自不能再轻视。
nbsp;nbsp;nbsp;nbsp;“征和二年，蹋然那边的疫病通过河流传到了并州的边境，夫人当年随着宋峥去月牙泊附近狩猎，后来遇到蹋然偷袭，夫人失足落水便染了病。”
nbsp;nbsp;nbsp;nbsp;“属下从晋县那边探得消息，似乎自夫人病后便再未见过她骑马射箭。”
看着季桓的脸色，钟栎的声音越来越沉。
nbsp;nbsp;nbsp;nbsp;“宋雍听闻此事，便做主将夫人接到邺城静养。”
nbsp;nbsp;nbsp;nbsp;钟栎没有继续，再后来的事他们都知晓。
一年后，宋雍设计主上，将义女嫁与主上。
nbsp;nbsp;nbsp;nbsp;“那时夫人的性情并不像现在这般，晋县中人，大都认识她，对夫人的描述也尽数是‘落落大方，灿若明霞’。”
nbsp;nbsp;nbsp;nbsp;“他们也都以为，辛夫人和宋峥会……”
nbsp;nbsp;nbsp;nbsp;周围的气息愈发沉重，钟栎瞥向主上，识相地没有说完。
当年辛氏嫁到清河时，宋峥一路送嫁，直逼清河城下。
nbsp;nbsp;nbsp;nbsp;不知晓的，还以为那黑压压的大军是来抢亲的。
nbsp;nbsp;nbsp;nbsp;季桓当然不会忘记那日的场景，宋峥名义上是送义妹出嫁，实则是宋雍派来试探他的。
更何况，什么所谓的义兄义妹，青梅竹马，宋峥与辛宜之间，根本算不得清白。
nbsp;nbsp;nbsp;nbsp;娶了一个算不得清白的女人，一个没落庶族上不得台面的女人，
nbsp;nbsp;nbsp;nbsp;堂堂冀州别驾的颜面，季氏的尊荣自那日便被践踏的一滴不剩。
nbsp;nbsp;nbsp;nbsp;其实当时在仲闻阁做出那个决定时，他也曾思忖过，倘若辛氏不是完璧之身，待他肃清宋雍余孽后自不会留她性命。
nbsp;nbsp;nbsp;nbsp;“大人，当年辛夫人从邺城假死逃脱，是宋峥从中周旋。
我们在并州的暗桩，有一部分被人动过。
探子说，那人眉弓突出，双目深邃，鹰鼻剑眉……”
nbsp;nbsp;nbsp;nbsp;季桓并不觉意外，当年他不过给宋雍来了招釜底抽薪，辛违这种老弱病残都能逃生，更不必谈宋峥。
nbsp;nbsp;nbsp;nbsp;“他先将夫人送来辛违这里，而后便隐去了踪迹。
在并州的这次，还是他主动现身，似乎有意引起我们的注意。”
nbsp;nbsp;nbsp;nbsp;“他与本官有着不共戴天的杀父之仇。
本官料他也不会安心。”
nbsp;nbsp;nbsp;nbsp;“主上，属下以为，我们可趁洛阳那边未动手前，斩草除根。”
钟栎迷起锐利的眼眸，释放出一阵寒意。
nbsp;nbsp;nbsp;nbsp;“郭晟不会招他，也不能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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