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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色奇花在枝头绽放，花心裂开的镜面中，那双比规则更古老的眼睛缓缓睁开。
这双眼睛没有瞳孔，没有眼白，只有纯粹的虚无，连无这个概念在它面前都显得多余。
药王李时珍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敬畏，说这是虚无之眼，传说中连规则都未曾诞生时就已经存在的本源之眼。
镜面中的虚无之眼轻轻眨动，整个青山村开始虚化。
不是消失，而是回归到比混沌更原始的状态。
房屋失去形状，草木失去颜色，连九位播种人的道体都开始分解成最基础的能量粒子。
更可怕的是，思维也在消散。
守古老祖发现自己无法思考，灰袍人推演不出任何天机，连苏婉的创世印记都变得模糊。
虚无之眼要抹去的不是存在，而是存在这个概念本身。
林凡感到自己的意识在快速流失。
危急关头，他做了一件看似毫无意义的事，继续给药园松土。
锄头每一次落下，都带起一小撮泥土。
这些泥土在触及虚无时，竟然没有消失，反而在虚无中开辟出微小的存在空间。
星陨阁张衡震惊，说虚无能同化一切，怎会被凡土阻挡。
林凡轻抚泥土，说因为这不是普通的土，而是承载了无数生命的文明之土。
果然，被锄头翻动的泥土中，浮现出亿万年来在这片土地上生活过的所有生命的印记。
有远古先民刀耕火种的足迹，有历代农夫辛勤劳作的身影，更有鸟兽虫鱼生生不息的轮回。
这些印记在虚无中闪闪发光，如同黑暗中的星辰。
虚无之眼首次出现波动。
它执掌虚无亿万年，吞噬过无数世界，却从未遇到过这样的抵抗。
不是力量的对决，而是存在对虚无最本真的宣告。
虚无之眼发出超越声音的意念，说存在终归虚无，这是终极定律。
林凡却微微一笑，从怀中取出一包种子。
这不是灵种，而是最普通的粮食种子。
他将种子撒向虚无，每一粒种子都在虚空中生根发芽。
更神奇的是，这些作物生长时，自然演化出不同的文明形态：有的结出科技文明的机械果实，有的开出修真世界的灵花，更有的长出魔法文明的奇异根茎。
林凡的声音穿透虚无，说你错了，存在不是虚无的对立面，而是虚无开出的花朵。
九位播种人若有所悟。
他们修行万年，追求超脱，今日才明白真正的超脱不是逃离存在，而是更深地融入存在。
孔子取出竹简，在上面刻下道在蝼蚁；李白挥剑作诗，剑光中浮现众生平等；就连最冷峻的欧冶子，也锻造出一柄刻满生活场景的铁锤。
这些蕴含生活真谛的物品在虚无中发出柔和的光芒，与林凡的庄稼交相辉映。
虚无之眼开始剧烈震动，它无法理解，为什么最平凡的存在，反而能抵挡最终极的虚无。
虚无之眼的意念首次出现困惑，说它不明白。
就在这时，林凡种下的庄稼突然同时成熟。
金黄的麦浪在虚无中翻滚，稻香穿越时空，果实在枝头自然脱落。
每一颗落地的种子，都在虚无中开辟出新的世界。
这些世界不是完美的乌托邦，而是充满矛盾却生机勃勃的真实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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