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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
吕布笑了笑,那笑意里没有少年时的轻狂,只有某种极硬的倔强,“我从来不为我自己赌,我赌的,是兄弟们的命要值钱。
王道,保他们不枉;霸道,让他们不冤。”
话音未落,远处壕内的连环鼓换了节拍,“咚——咚咚——咚”
,快而密。
魏延带着五百死士像阴影一样从壕壁下掠过。
他们身形不高不矮,肩背都压得很低,马蹄包得极紧,落地几乎无声。
张辽从另一侧来,递上一卷油纸包着的图,“旧渠此段有一处塌方,已清。
再前行一百二十丈,水深至膝,须扶右侧土壁。
再往前,出地之后,是一片芦苇荡,苇下有泥,马速要慢。”
“好。”
吕布接过图卷,插在袖中,“今晚不出,先‘过河’两遍,你们以营为敌,以渠为险,彼此伏击,真打。
输的人,明日剃发,去陈宫处当苦工三日。”
魏延咧嘴笑:“属下正想修鹿角,手痒。”
张辽抱拳:“喏。”
高顺不语,只长揖一礼。
吕布点头,目送他们隐入黑暗。
他站了片刻,忽又转身,朝亲卫使了个眼色。
亲卫从背后递出一面小旗,旗上绣着黑线狼头,线不见色,近看才出。
吕布把小旗交给了陈宫:“若我不在,旗在你手。
你是骨。”
陈宫接旗,衣袖在风里一动不动:“主公是心。”
“心向险,骨不动。”
吕布笑,笑意像雪上画的一道墨,“我这心,向那边去了。”
他抬手,指向北。
风就在此刻猛地变了向,从北往南压,像有人把一扇看不见的门推开。
营城内外的火把齐齐一振,火舌一下子拔高。
鼓声换了第三种节拍——那是启行的节拍。
“传令!”
吕布拔高了声,却不必再多说。
令官的长声沿着壕堑、栈道、箭楼、营门一路奔,像一条火线铺开。
暗渡之军,不出营门;他们从壕底的黑里鱼一般滑进,消失在旧渠的口。
壕上的人,把鹿角再压实一寸,把弓弩再拉满一弓。
陈宫手持小旗,站在中军大纛下,目不瞬。
沮授披着狐裘,站在粮台边,把最后一车熟肉压上麻绳。
吕布翻身上马,赤兔喷出的白气在夜里成了两缕细长的雾。
他没有带盔,只束发,甲上覆灰。
亲卫分在左右,他却只用腿夹了夹马肚,朝旧渠方向轻轻一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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