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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诩捻着信,笑而不语,把它压在案底,像在夹一片刀片:用则伤人,不用也伤心。
他想起先前对陈宫说的“他自会来”
,便又笑了一笑。
——定策之会第二日,四路小旗同时出城。
张辽领北路轻骑,直趋甘陵;高顺主西路步骑,截洹水渡;魏延领东路狼队,出临漳;龙越分队化整为零,贴着邮亭与驿站悄然潜行。
出城前,吕布亲自把每一面小旗握过一遍,那不是仪式,是在掌心里掂量分寸:何处该重,何处该轻,何处能快,何处要慢。
“记‘四不’。”
他把手从魏延的肩上收回,“不争城、不缠斗、不贪首、不伤民。”
魏延咧咧嘴,把牙白露得像两把小刀:“记得。
刀往哪儿?”
“往线。”
吕布抬手,在空中画出四条细线,“往钱粮走的线,往消息走的线,往人心走的线,往老天风向走的线。”
“老天风向?”
魏延好奇。
“风从哪儿来,火就往哪儿走。”
吕布的眼里闪过乌巢那夜的红,“别人以为是天意,我们知道,是人手。”
——当晚,邺城的夜静得几乎听得见星子的声响。
市井闭门,粥棚收灶,医舍的灯还亮着。
龙越回营前从城墙阴影里掠过,听见远处传来几声低低的哀哭——不是昨夜那样的放声痛哭,是压在被子里的哭,是不敢惊了孩子的哭。
这哭,像一根细线,从袁府里牵出,牵过门、过墙、过巷子,最后挂在夜风里,不断,也不断了谁。
陈宫立在城头,手背被风吹得有些发凉。
他想起那句在堂上说过的话:“吾所以谋者,人道也;主公所谋者,天道也。”
他知道,世间最难的,是把这两道揉到一处:天道高,容易冷;人道近,容易软。
并州若能把冷与软缝起来,便真是新天。
,!
吕布走到他身侧。
两人并肩,无语。
城下的夜像一张被火烤过又被水浇过的皮,正慢慢收紧。
他们俩都知道,今日定的不过是“城中之策”
;明日要面的是“天下之策”
。
袁氏的哀嚎,才刚起头;怒潮将至,才刚抬头。
“主公。”
张辽自暗处来,抱拳,“北路报:甘陵县令退守县衙,愿降;东路报:临漳邮亭弃;西路报:洹水渡口粮船自焚。”
“自焚?”
吕布目光一动。
“是。”
张辽低声,“袁军不愿我得,宁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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