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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强的心跳疯狂擂鼓，几乎要震破耳膜。
他下意识想用身体挡住垃圾桶，但已经晚了。
他看见林薇的瞳孔，几不可查地缩了一下。
她的呼吸似乎有半秒钟的停滞，扶着门框的手指微微收紧。
办公室里安静得可怕，只剩下王强粗重混乱的喘息声，和林薇几乎微不可闻的呼吸。
完了。
她看见了。
她看见垃圾桶里的校牌和骨灰了！
她肯定知道是他搞的鬼了！
王强脑子里一片空白，32年的人生里，第一次体会到这种近乎绝望的恐慌。
比面对枪口时更甚。
他张了张嘴，想解释，想撒谎，却发现喉咙像是被水泥堵住了，一个音都发不出来。
林薇的目光从垃圾桶里抬起，再次落到王强脸上。
没有预想中的惊恐、质问、或者愤怒。
她的眼神很深，像结了一层薄冰的深潭，看不清底下的情绪。
只有一种极致的、让人心慌的平静。
她看了他大约两三秒。
然后，她什么也没说。
没有质问，没有尖叫，甚至没有一丝表情的变化。
她只是缓缓地、极其轻微地，摇了一下头。
那动作幅度小得几乎像是错觉，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失望？还是别的什么？王强僵在原地，被她这反应彻底搞懵了。
林薇却不再看他，她放下扶着门框的手，脚步很轻地走了进来，径直走向垃圾桶。
王强下意识地想要阻拦，身体却像灌了铅一样动弹不得。
林薇在他面前蹲下身，伸出两根纤细的手指，精准地从那撮灰白色的粉末里，拈起了那枚银色的校牌。
她的动作很稳，没有一丝颤抖。
校牌边缘沾上了一点粉末，她用手指轻轻掸去，然后从校服口袋里拿出一张干净的纸巾，将校牌仔细地包裹起来，放回口袋。
自始至终，她没有看那撮诡异的粉末第二眼，也没有看王强。
做完这一切，她站起身，目光平静地扫过王强惨白的脸，声音轻得像一阵烟，却带着一种冰冷的重量：“别再乱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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