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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鹤止不住的哽咽:“我与娘子不日前打道回长安,经过岑洲临县时,一伙山匪忽而拦住了去路,不仅谋财,他们杀光了家丁,还对我与娘子穷追不舍。”
“我与娘子二人根本跑不过他们的马匹,途中我不甚跌落悬崖,醒来时人在农户家中,而娘子、娘子我醒来后就四处打听,终于买通了一位山匪,能与娘子互通消息。”
捧着净奴递来的热茶,观鹤身子颤抖,痛苦难言:“娘子就是被他们掳走关押了起来,我本想回到娘子外祖家中求助,可是临行前,娘子、娘子与外祖家中决裂,他们此次召娘子回去探亲,竟是为了逼着娘子去嫁给年过四十的上州刺史为继室!”
“娘子不愿,带我跑了出来,万万没有想到又遇到了这等事”
“娘子传信说,若是求助外祖家,他们一定会用此事作为胁迫,娘子纵死不愿。
可长安家中,薛娘子也知府上继室夫人当家作主,如何肯怜惜娘子的死活。”
观鹤哀求地看着薛溶月:“娘子命我寻薛娘子,还请薛娘子想想办法,出手相助,救我家娘子一命!”
净奴听得瞋目结舌:“这、这岂不是荒唐如此生命攸关的大事,怎可只托付给我家娘子,我家娘子又如何能从土匪窝中救出郑娘子?”
观鹤再次跪下,泪眼婆娑:“我知这般是强人所难,但若是报官,娘子可是被山匪给掳走的,名节如同一座大山压来,娘子便只有自缢这一条死路可走。”
若说薛家是虎狼窝,那郑家便是蛇穴。
郑舒曼生母早逝,继室夫人是与郑母斗了许多年的侧室,她被扶正后,郑舒曼在府上的处境可想而知,若非外祖家还有些分量在,恐怕便要被磋磨死了。
而郑舒曼的父亲郑侍郎更是难以言喻。
他极其看重名声,早年甚至因此打杀过府上名节有失的丫鬟,偏偏自己又是个宠妾灭妻的主,偏爱继室夫人的一双儿女,向来对府上其他儿女的处境视而不见。
纵使现下民风开发,可是到底人言可畏,一位女子被山匪掳走,仍会被贴上名节有失的标签。
郑侍郎也不是个疼惜女儿的人,不会为“名节有失”
的郑舒曼遮风挡雨,他只会站在对立面狠狠斥责她。
观鹤所说的自缢,完全不是在危言耸听。
可纵使理解郑舒曼的处境,净奴仍感到荒唐,她眉心蹙起,思索着哪里透露出的古怪。
要知道,这可不是一件小事,派出去两三个护卫家丁就能顺利将其解决,稍有不慎,都可能会酿造出难以挽回的后果。
即便娘子与郑娘子情比亲姐妹,是这世上为数不多可以彼此信任托付的人,但娘子到底生长在长安,对于岑洲的山匪势单力薄,鞭长莫及啊。
薛溶月显然也察觉出观鹤言谈间的诡异之处,定定地看着她:“观鹤,你老实告诉我,你家娘子是不是在那群山匪
中发现了什么?”
观鹤面色一滞,眼睫不由自主地颤了颤。
这个反应本身就说明了答案,薛溶月眉心紧缩,急道:“你若不说清楚,我不明白情况,万一哪里出了岔子,岂不是会害了你家娘子?你到底还想不想救你家娘子了!”
观鹤浑身一抖,咬着下唇犹豫了一瞬,终是下定决心叩首道:“那群、那群山匪好似与娘子外祖家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薛溶月眼皮一颤,错愕地看着她。
净奴也被惊住,缓了许久方才讷讷道:“怪不得你家娘子不让你去外祖家中求援,你去了定然是羊入虎口。”
话落,她却更加难以置信:“余家可是官宦世家,怎么会与山匪扯上联系?”
观鹤垂泪摇头:“长安与岑洲尚有距离,娘子回去探亲一趟并不容易,往往三四年才能有一趟,余家到底发生了什么,这背后的关窍娘子也未可知。”
“薛娘子,虽说现下山匪得余家授意,并未伤害娘子,可那毕竟是龙潭虎穴,若是娘子执意不肯松口嫁给上州刺史,难保他们会做出什么,还请薛娘子救救我家娘子。”
“娘子”
净奴担心地看向薛溶月。
虽说因薛溶月与郑娘子交好的缘故,她与观鹤也因此交情不错,看她这般苦苦哀求实在于心不忍,但到底亲疏有别,在她心中,再没有任何人和事比薛溶月的安危更重要。
虽说那群山匪远在岑洲,可既然他们能与余家搭上联系,谁也不知背后酝酿了何种阴谋诡计,派人前去,必然会泄露出踪迹,一旦牵连上她家娘子,又有谁会为她家娘子善后?
最重要的是,她实在是太了解薛溶月了。
看着薛溶月难掩焦急的面色,净奴幽幽叹了口气。
娘子看似冷漠,对一切都漠不关心、毫不上心的样子,实则只要是她认定的人,她向来都是赤诚相待,患难与共。
如今郑娘子遇险,娘子绝对不会袖手旁观,不仅如此,恐怕还会
净奴说不出阻拦的话,只能先劝道:“如今天色不早了,观鹤身上还有伤,不如先进长安城,即便要商量对策,这里也不是个能好好说话的地方。”
薛溶月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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