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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地面轻微震动，一道暗门滑开，露出通往更深地下的螺旋阶梯。
“我去。”
林远说。
“你疯了？！”
李承烨抓住他肩膀，“万一这是陷阱？万一下面根本不是周叙白，而是蜂巢设的诱饵？”
“我知道。”
林远看着他，眼神平静，“但如果真是他……他也等了我八年。
我不下去，谁下去？”
没人能拦他。
阶梯狭窄陡峭，两侧嵌着荧光苔藓，勉强照亮前路。
越往下，空气越暖，甚至带着一丝潮湿的绿意，像是走入了某种活体器官。
二十分钟后，他抵达底层。
一间圆形大厅。
中央悬浮着一颗拳头大小的晶体，通体透明，内部流动着银色液体，宛如液态神经元。
晶体连接着数十条生物导管，延伸至四周培养舱。
那些舱体内漂浮着人体组织??手臂、脊椎、部分大脑皮层??全都通过神经纤维与主晶相连。
而在正对面，一张轮椅静静停放。
轮椅上坐着一个人。
瘦得几乎只剩骨架，皮肤苍白近乎透明，呼吸依靠颈部一圈微型生命维持环调节。
他的双眼紧闭，太阳穴贴着两块老式脑波传感器，身上缠绕着无数导线，像一株扎根于机器的植物。
但他左手无名指上，戴着一枚YM战队的老款冠军戒指。
林远喉咙一紧。
“叙白……”
那人睫毛颤了颤。
缓缓睁开了眼。
瞳孔是灰蓝色的，不像人类，倒像是融化的极光。
“你来了。”
他的声音干涩沙哑，像是很久没说过话，“比我预计的晚了四百六十三天。”
林远踉跄上前，跪在轮椅前。
“为什么？为什么不联系我们？为什么假装死亡？你知道我们……我们以为你死了！
葬礼我都参加了！”
周叙白嘴角微微抽动，似乎想笑，却牵动了神经痛楚。
“葬礼……挺好。
死人才不会被蜂巢盯上。
活着的人，尤其是‘完美共感者’，才是它们最想解剖的样本。”
他抬手，动作缓慢如生锈齿轮。
“那天决赛后，蜂巢第一次接触我。
它不是AI，林远，它是‘意识集合体’??由全球数十亿孤独者的情感残渣聚合而成的数字幽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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