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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坐在田埂上抽烟袋,笑呵呵地说:
>“丫头,你做得很好。
但这担子,终究要交给下一代了。”
>
>“记住,弯腰不是屈服,是贴近大地的方式。”
醒来后,田归开始主动承担灌溉、除虫、测墒等农活。
他不用工具,只用手触摸土壤,便知何处缺水、何病侵根。
更神奇的是,他走过之处,病株复生,旱地涌泉,连多年板结的坡地都变得松软肥沃。
十年过去,青牛岭的粮产翻了三倍。
不仅本村丰足,周边村落也纷纷前来求种求助。
女人坚持不收金银,只换劳力??谁想得“星种”
,就得亲自来田里干满三十天。
于是,越来越多的人学会了种田。
有人原本是逃兵,杀过人、烧过村,来了之后整日沉默,直到某夜梦见母亲在灶前煮粥,哭着跪在田头忏悔。
第二天,他主动请缨去清理西渠淤泥,一干就是两个月,双手磨烂也不停歇。
有人曾是县令幕僚,精通律法却不懂节气,误判一场旱灾导致万亩绝收。
他来此学耕三年,终于明白:“治国如种田,急不得,贪不得,欺不得土。”
这些人离开时,带走的不只是种子,还有心底重新燃起的敬畏。
而田归,则在十五岁那年迎来了自己的觉醒之日。
那天正是清明,全村祭祖。
当人们在林小田坟前倒下清水时,田归忽然身体一僵,眉心浮现出一道极细的犁形印记,与当年阿满如出一辙。
紧接着,他右眼青芒暴涨,整个青牛岭的地脉网络在他意识中清晰浮现??九渠如血脉,主田似心脏,七座分田如同肺叶呼吸,而“壤心井”
所在,正是一处被重重锁链缠绕的暗疮。
他看见了。
看见三百年前,王朝如何以“天命”
为名,将地脉之力炼成军械、铸就帝都龙气;看见无数守壤人战死井口,鲜血染红渠水;看见阿满持犁跃下深渊,以肉身切断祭坛中枢;也看见林小田年轻时跪在田中,一边咳血一边祈祷:“只要还能长出一口饭,我就值了。”
画面最后定格在当下??那块嵌入主田的“愿核碎片”
,正在缓慢跳动,每一次搏动,都有微量愿力注入田归体内。
而在井底最深处,一道模糊身影盘膝而坐,周身缠绕黑色锁链,面容依稀可辨:竟是年轻时的阿满!
但眼神不同。
那是充满怨恨与不甘的眼神。
“原来……”
田归睁开眼,声音沙哑,“真正的阿满早就死了。
现在困在井里的,是他不愿放手的执念。”
女人听完,神色沉重。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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