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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他忽然咳出一大口黑血，身体剧烈抽搐。
厉胜男疾步上前，探其脉搏，脸色大变：“毒性已侵心肺，救不回来了……”
冯瑛澜默然。
片刻后，乔北溟睁开眼，望向天空飘落的雪花，喃喃道：“师父……弟子终于替您讨回一口气了……虽未取胜，但至少……没辱没乔门威名……”
语毕，头一歪，气绝身亡。
全场肃穆。
厉胜男跪倒在地，抱起乔北溟尸身，泪水无声滑落。
她没有哭喊，只是静静坐着，任风雪覆盖二人。
良久，她抬头看向冯瑛澜，声音沙哑：“你赢了。
从此之后，江湖再无乔北溟。”
冯瑛澜深深一礼：“乔兄侠骨铮铮，令人敬佩。
我会让天山弟子为其立碑，铭刻‘义士乔北溟之墓’。”
厉胜男摇头：“不必。
他生前最恨虚名。
只愿日后有人提起乔门武学，不说它是邪道旁支便足矣。”
冯瑛澜郑重点头。
此时，远处传来马蹄声。
一队白衣弟子奔来，为首者乃灵鹫宫余婆婆，她下马拱手道：“禀掌门，山外来报，钦差大人包拯一行已入关中，不日将至天山，查访武林事务，请早作准备。”
冯瑛澜神色一凛。
他知道，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
李兆廷虽已离开长安，但他掀起的血雨腥风并未平息。
妙手堂覆灭、四大世家凋零、青龙会瓦解……这些事件背后牵扯的官匪勾结、贪赃枉法之案，早已震动朝野。
而今包拯亲临，势必彻查到底。
“看来，”
冯瑛澜望着远方云层，“不只是江湖的事了。”
云剑轻声道：“相公，无论发生什么，我都陪你。”
冯瑛澜握住她的手，微笑：“有你在，何惧风雨？”
夜幕降临，天山派灯火通明。
为乔北溟设了灵堂，虽非本门弟子，但仍以侠礼安葬。
众武林人士陆续告辞，崆峒乌天朗、峨眉金光小师、巴山柳乘风等人皆感叹此战之惨烈，称“此役之后，十年内恐无新人敢称天下第一”
。
唯有厉胜男留下。
她在西厢房温泉旁独坐一夜，听着流水潺潺，回忆过往种种。
她曾纵横江湖，快意恩仇；也曾隐居深谷，抚琴读书。
如今乔北溟逝去，她忽然觉得，这江湖，似乎也没那么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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