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烦躁,莫名升起。
他拿起手机,鬼使神差地拨通了一个号码:“备车,去‘暗夜’俱乐部。”
他需要再去一次。
不是以好奇观众的身份,而是以……入侵者的姿态。
他要近距离地、不受干扰地,再次确认那个叫siren的女人,与他公司里那个不起眼的职员之间,是否真的存在那道不可逾越的鸿沟。
他没有去二楼的卡座,而是选择了舞池旁边一个相对隐蔽,却能清晰看到dj台的卡座。
他点了一杯威士忌,身体陷入柔软的沙发里,目光穿透摇曳的人群,牢牢锁定了舞台中央那个掌控一切的身影。
今晚的她,似乎有些不同。
音乐里带着一股显而易见的……锋芒。
像出鞘的利刃,美丽,却危险。
他看着她自信飞扬的姿态,看着她与台下乐迷互动时那慵懒而疏离的微笑,看着她沉浸在音乐中时,整个人散发出的那种近乎燃烧的生命力。
这与他记忆中那个温顺、甚至有些唯唯诺诺的林晓,何止是天壤之别。
但为什么……那个荒谬的联想,非但没有消失,反而在他心底扎根越深?台上,林晓一个漂亮的混音过渡,引来全场尖叫。
就在她抬手调整设备,身体微微侧转的瞬间,舞池的灯光恰好扫过程煜所在的角落。
那一刹那,一张冷峻而熟悉的脸,在晃动的光影中,清晰地撞入了她的视线!
他来了!
他真的来了!
林晓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呼吸一窒。
手指在混音台上几不可查地滑了一下,导致一个音符出现了极其细微的瑕疵。
台下绝大部分乐迷毫无察觉,但一直关注着她的阿凯,以及台下那个目光如炬的男人,都敏锐地捕捉到了这瞬间的失常。
程煜的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了然的弧度。
他端起酒杯,隔着一整个喧嚣的舞池,遥遥地向dj台的方向,做了一个微小的致意动作。
挑衅!
赤裸裸的挑衅!
林晓迅速稳住心神,强迫自己将注意力拉回音乐。
但程煜的存在,像一根毒刺,扎进了她精心营造的夜晚堡垒。
他的目光如同实质,穿透音乐和人群,紧紧缠绕着她,让她每一次抬手,每一次转身,都感觉暴露在无形的探照灯下。
接下来的set,她发挥得依旧出色,但只有她自己知道,那份掌控全场的从容底下,藏着一丝被窥视的慌乱与愤怒。
表演结束,林晓几乎是立刻下台,一秒都不想多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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