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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说民主是个好东西呢,但是在昭化镇真正光实行之,就可能口袋里边装锥子,都想出头了,那就群龙无首,一盘散沙了。
于是乎,在镇机关上的大小头目,就像梁山一百零八将一样,各有各的位次,免得喧宾夺主,鹊巢鸠占,弄出些无原则的纠纷来。
假设有这种纠纷,虽然有裁判,却又没有评判是非的标准,好在凡事皆决于上,在这个踏踏,碟子大的一个天底下,上就是胡着来了,于是乎就是他的早餐决定大伙的命运了,一切不光是看他高兴不,还要看他怎么想的了。
讲说民主一点多好,但是这个镇子,犹如一个黑色的染缸,在鲜艳夺目的东西,只要是落入这个染缸里边一泡染,说不定就立刻化着济私助焰的工具了。
那天,在镇上开大会了,为防止再出乱子,组织局长杨显俊也就是杨瘪嘴到会作重要讲话了。
这杨瘪嘴,几乎是大大小小的牙齿,全部是都裸露在嘴皮外边的,他像是脸皮有些不够用,他总是想方设法将这些牙齿都入搞进嘴皮里,但是无论如何入搞却都难以将这些牙齿收拾包裹住,有时候勉强包裹进去了,但是说不得话,只要一说人话,或者是笑,特别是扯起嘴巴子笑的时候,那牙齿就暴露无遗了,一颗一颗的,犬牙交错,不成体统,凭添丑陋。
这些斜瘪二武的牙齿,就像是专门负责出他的丑一样。
他做作显摆的是多高洁,结果牙齿就是要把他拽拖到多丑陋。
长的这一副裸露在嘴皮外的牙齿,像还是为了证明他是一个吃货的了,特别是吃那个二两半斤重的鲫鱼的时候,他的这一副牙齿就是个脱粒机了,将鱼儿从左嘴角上输入,他上下嘴皮牙齿蠕动,将鱼儿往右嘴边抖梭动,从右嘴角出来了,鱼肉儿剔光了,但是还是一个麦穗一样的完好的鱼骨刺架。
说话的时候,嘴总是一瘪一瘪的,一蠕一蠕的。
说是他老汉也是这个样子,你大抵就要相信遗传了,是一个模子铸到出来的,就有不会退壳的神奇了。
可是他老汉上了年纪的时候,又不是他这个样子了,脸上的骨头像是一个棚子架子,或者就是一个树桩子,向上硬撑着,脸皮直是往下垮着,完全就是一个说的垮脸皮子了。
他还是一个鞋绑子脸,猪腰子脸。
瘦削的脑袋上也就绷着一层薄肉皮样,就是全剔下来也没有二两净肉的呢。
他偏偏又斜着梳理着头发。
说话的时候,话还没有说出来,就在哪里咬牙切齿,却又半天蹦不出个屁来。
已经是说完了好久了,但是你看他半天才慢慢地将嘴皮闭幕一样合上。
他在会上吆喝说:“大家要紧密的团结在以胡着来同志为头儿的班子周围,促进全镇经济社会全面发展”
。
这回,总的来说,还是说伸展了一句,却又已经是憋得满头大汗了。
后来,杨福来在一次政务会上讲说:“这回哈,上边的杨局长讲我们是要团结在以胡着来同志为头儿的班子周围,对此,大家要深刻精准领会杨讲话的精神实质,要不畏浮尘遮望眼呢。
我的理解,这说明个什么问题呢,胡着来同志在职务上讲是头儿,但是杨局长并没有说,大家要团结在以胡着来同志为首为中心的班子周围。
从我们镇班子的历史来看,头儿与中心有所分离是一种客观现象,有时头儿还不是中心。
说实在话,这个形成中心是有一个客观过程的,不是说给他哪个安个中心他哪个就是个中心了。
中心的地位是历史不二形成的。
之所以官场上有时如此只讲头儿,不讲中心,多是在特殊的情况下,体现出来的,是对一些即将过去的老同志的过渡性的制度安排,是对堪当重任的青年干部的前瞻性长远设计,也许是不得已的权宜之计。
说直白点,就是头儿不一定是中心,中心不一定是头儿,头儿有时候就是个秘书长,就是负责召集主持例会会议,上什么议题,问题怎么解决或者是决定什么事项呢,会议定啊。
在而今目前眼目下,从实际出发,从工作考量,就是还要仅仅的团结在不是谁为头儿而是以谁为中心的班子周围,谁是中心呢,百舸争流嘛,要看工作,看发展嘛。
只要谁的意见是正确的,被实践检验是正确的,而不是谁说是正确就是正确的,就按照谁的这种正确的意见办,正确才是检验真理的标准,因此,我发誓,要听正确的,跟着正确上,向正确看齐”
。
这些话传到了胡着来耳朵里了,传递这些信息的人,想以此进一步与胡着来套近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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