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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概是我听说过的最离谱的性骚扰事件,开着一台叉车去摸女人的屁股,傻姑娘的控诉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成为冯爱民和他工友们的谈资。
我分析,冯爱民的工友们没少在背后偷袭傻姑娘的屁股,她的思维就凝滞在从她身后探过来的一只只饥渴的手上,直到遭遇最后一次重金属非礼。
我爸的医书上有关于腰椎的图片,我知道这些椎骨连接起来就是脊柱,腔内是一条脊髓和无数条神经,从傻姑娘的大小便失禁来看,她是瘫痪了,此后漫长的岁月里,她很可能失去直立行走的功能,她的下肢肌肉将不可避免地萎缩,她也将失去诱人的臀部脂肪,此后不会再有人肯伸出手去,捏一把她干瘪、枯槁、失去弹性的屁股。
冯爱民说,那个司机进了监狱,这个开叉车的机会因此便宜了他。
那天,正处在烦闷暴躁情绪之中的工头不耐烦地询问应聘者是否会开叉车。
冯爱民眼也不眨脸也不红地说没问题。
他跳上叉车,只摆弄了一分钟就开动起来,在工地的空地里兜了两圈,完全像一个开了多年的老手。
这样,冯爱民轻而易举地就获得了这份让其他人欣羡不已的工作。
相对其他工人而言,开叉车是技术含量较高的工种,相比之下也要轻松得多。
“其实我一上叉车脑袋就蒙了,我哪开过这个呀,不过我开过拖拉机,我想反正也差不多,还别说,就真开起来了,”
冯爱民两手握拳,抓着不存在的方向盘比画着说,“从车上下来,我才觉出来,汗都快出干了。”
“我现在算是明白了,人就得有个狠劲儿。
你狠劲儿一上来,没什么事干不成。”
“何况我非得找个活干不行。”
“爹娘都没了,我得养我弟,让他上学。”
“那你姐呢?”
我问。
“她,跟一个大同老西儿走了。
那人是个拉煤的司机。”
“我就纳闷了,都成老娘们了,还真有人要我姐。”
那年,冯爱民他姐冯爱兰也有四十多岁了。
我最后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犹存风韵,但已露出衰老的迹象。
冯爱民很快就跟那帮工友混熟了。
他是这个群体里最小的一个,“嘴甜点儿,手勤点儿,大方点儿,这帮大哥就都喜欢你,在这儿没人欺负我”
,冯爱民跟我说,来这儿不久他们就带着他去医院看那被叉车非礼的傻姑娘,每个人都或多或少地买了点儿礼物,除了礼物,这些一身汗臭的民工还你五角他一块地凑了些钱给了傻丫头的家人。
冯爱民说:“那傻丫头看样子比我大不了两岁,看见床前围了一群她认识的人,就嘿嘿嘿地傻笑。
那样儿真是傻透了。
不过,模样儿长得真不算难看。”
“傻丫头家里头穷得叮当响,原先那个开叉车的司机家里也没钱,工地上的大哥们心眼儿都不坏,说穷人们再不互相帮扶,这世道就要不得了。
再说,又吃了傻丫头快半年的饭。”
“我问他们,咱们这儿都谁摸过傻丫头的屁股?他们说,掏五角的没摸过想过,掏一块以上的也想过也摸过。”
冯爱民额上斜斜地起了一道皱纹,看上去有些愁苦。
“小冬你别着急,有空了我就教你开叉车,到时候我也给你找个开叉车的活,就不这么累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两眼放光,那光芒给你的感觉就是:不就是想当皇上吗?行,包我身上。
我也算个工人了,兼职。
每天放学后,我就到工地干活,活不难,就是搬砖、筛沙子,给和水泥的工人打打下手什么的,只需要力气不需要脑子。
钱也不多,不过我不在乎,我就是想跟冯爱民一块儿混。
钱没了我大不了去找我妈要,我也想通了,她和她的姘头有抚养我的义务,虽然我不是他俩弄出来的。
我和冯爱民过了一段好日子,他有按月发的工资,我有林四海给我的生活费,不愿意吃工地上的大锅饭了,就找个小饭馆要个水煮肉片、两盘鸡蛋炒饼,再喝上两瓶啤酒,相当奢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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